众多协会成员道“见笑了,让各位听到这些琐碎话。”
听八卦听得来劲的众人赶忙摇头,就连夏仁叫来的那群朋友都一反在门口时的后悔,开始庆幸自己来这一趟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多说些才好,吃瓜不就讲究个新鲜刺激。
老二又朝闾会长说“闾会长,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师父的事情。还有那本菜谱,即便您今天开口,我也不可能交给师母和尚荣,尚家现在,原本就跟我师父没什么关系了。”
闾会长看着他长叹了一声“我有什么可开口的。”
他看看夏老太太和尚荣,又看看前方的二师父等人,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起身,又拍了拍金父的肩膀“今天贸然登门,我得道个歉,实在没想到本地的协会里,会有这种不省心的成员。铭德受委屈了。”
他想也知道,铭德从临江到深城来,人生地不熟的,此前肯定受了尚家不少磋磨。
老二刚才在路上就后悔自己之前的优柔寡断,夏老太太之所以今天能闹到这个地步,跟他此前的不断缄默有着很大关系,白叫铭德遭受了那些不该遇上的针对。
金父“”
铭德好像没遇上过什么麻烦,真的。
吃瓜群众们吃得肚歪,走得心满意足,可想而知踏出这个门后关于尚家的阴私会以怎样恐怖的速度在业界传播。
长辈们都来了,不久前还因为自己的存在给金家惹来纠纷,马勒和一群师弟自然也没脸再待下去,闷头跟着父亲和师父们一同出门。
夏老太太走都走不稳,得靠着夏仁搀扶才行,尚荣沉默地走在母亲身边,跟老二等人撞上,宛若仇人相见,互不对视。
临出门前,尚荣回头看了屋里一眼。
金窈窕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晦气地拍了拍手“什么家庭伦理剧,上咱们家演这半天,怎么不去国家大剧院呢。”
金母捧着个蒸包吃得停不下来,也跟着摇头“尚老先生怎么就跟这种人结亲,幸亏你爸当时走了。”
金父叹了口气“师母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有尚荣,刚进尚家的时候,他其实又安静又胆小,连话都不敢跟师父多说,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金窈窕看了眼窗外,外头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她说“也不知道回去以后二师叔他们会不会被报复。”
金父拍拍女儿“别担心了,你二师叔他们是尚家的台柱子,师母他们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的,闹这一出,估计只是想让他们跟咱们断绝来往,现在马勒他们都走了,以后为了他们好,不来往就是。”
然而没想到,几天以后,金家的大门却又再次被敲响。
尚家,夏老太太根本不敢想外头会怎么议论尚家,病歪歪地躺在床上发怒“这下尚家的脸真的丢尽了丢尽了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尚荣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尾看着一群夏家亲戚争先恐后地安慰母亲。
夏老太太哭跟亲戚们抱怨“到底是一群外人,养不熟,居然上外头公开揭咱们的短,我们就是对他们太好了,才让他们这么无所顾忌,不把咱们当一回事。”
夏家亲戚你一句我一句的帮腔
“就是,就是对他们太好了,惯的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
夏老太太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朝儿子嚷嚷“今年的奖金,一分钱也别发给他们一分钱也不发”
身边的一群亲戚跟着起哄“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却见其中一个亲戚忽然停下起哄摸出电话,看了一眼“人事部的下属打来的。”
其他人便立刻搭腔“来得刚好,直接把扣奖金的事情通知下去。”
那亲戚点了点头,接通电话,不小心按到免提,正要开口,却听电话里传来下属惊慌的声音“夏部长不好了马师父他们和好多徒弟忽然一起交了辞呈足足好几十个现在联系不到人,好几个餐厅都陷入瘫痪了怎么办”
尚荣的身体一寸一寸僵冷住,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还在外放通话的手机。
众多亲戚目瞪口呆“什么”
夏老太太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有气无力地瘫软在了被子里“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会走他们怎么敢走明明以前不管被她怎么训斥,都从来连还口都不敢的,尚家珍珑在深市独一份的风光,怎么可能有人舍得不要
传统餐饮公司,失去了镇守的厨师,带来的后果几乎是毁灭性的。
夏家的亲戚们顿时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危机,各怀鬼胎地交换起了视线。
正是晚餐时间,金窈窕炖了一天的汤底已经完成,锃亮的太极锅里,一半是透彻的清汤,一半则堆满了红焖的羊蝎子和羊尾。
羊蝎子和羊尾被炖得酥烂,又肥又嫩,浓郁的香气顺着打开的窗口飘出去,惹得窗外的路人都引颈寻找。
冬天嘛,可不就是得吃羊肉火锅么,暖和。
金父帮着女儿将洗净的涮菜和肉片鱼丸端上桌,酥烂的红焖羊肉几乎能轻易脱骨,滚沸的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