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太太回来了。”
金父则眉头皱起“买东西买一天,真是。”
他长得威严,脸色一板,冷冰冰的,看起来就是要生气的样子。
许晚正想着要不要劝一劝,下一秒房门打开,金母夹着风雪进屋,声音一路飘了过来“哎哟,外头怎么又下雪了,好不容易才停了一下午,鞋子都给我打湿了。”
她正要打招呼,就见客厅的金父已经走向大门,照旧皱着眉,手却自然地伸出去,接过了妻子手上的购物袋。
金母也很自然地把东西递给丈夫。
老夫老妻的相处太自然了,许晚竟看得愣了一下。
就听金母絮叨地说“看到商场有挺好的冬虫夏草,给你买了一盒,还有个羊毛护腰,你去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了我下次去换”
金父嗯了一声“赶紧脱鞋,家里有客人。”
“谁啊”金母愣了下,伸头看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亲沈夫人”
许晚已经站起身,这会儿看着他俩,几秒后才点了点头“打扰了。”
金母看了丈夫一眼,金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立刻笑开上来寒暄“哎哟,好久不见,沈夫人您上次给我打电话,我还想惦记着你们难得回国,该请你们回家吃个饭呢。”
玄关处,金父顺手把妻子脱下的外套挂起来,又把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交给岑阿姨,金母皱了皱鼻子,问“好香,哦对,今天窈窕炖了猪肚老鸭汤。”
金父道“你去换个袜子,赶紧来吃饭。”
金母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晚上搞个面条呗那么好的汤,不吃面可惜了,沈夫人您吃面的吧”
许晚点点头,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金母便推了下丈夫的肩膀“窈窕累一天了,你去帮帮她,怎么能叫她一个人做饭。不过你身体不好,别用力啊,我上楼洗一洗下来给你们搭下手。”
金父嗯了一声,果然进了厨房,没多会儿金母也下来了,一家人在厨房里弄面条,声音时不时传到外头来。
许晚就静静地听。
雪白的猪肚汤,放进水里煮好的手工细面,整整齐齐地盘在汤碗里,上头撒了一小把金窈窕自己焙的蒜和胡椒粉。
炖烂的老鸭被盛出来,另起一碗。
桌上几个随手炒的时令蔬菜,水灵灵的。
金父把女儿挤开“我来我来,这点活爸还干的动。”
想帮忙的金母也被嘲讽“就你那刀工,还能切菜歇着去吧。”
他切的卤肉,一锅黑亮的卤水里捞出来的,里头有他最爱吃的猪五花和大蹄髈,也有金母爱吃的笋干和杏鲍菇,被卤成褐色,汁水丰盈,油光发亮,整整齐齐地切片,浇上卤水盛在不同的盘子里。
“嘿。”他闻着卤肉的香气朝女儿道,“窈窕,你这卤水弄得好,吊上几个月,能当老卤汤了。”
金窈窕客气地对许晚道“平时家里吃的比较简单,怠慢许阿姨您了。”
许晚摇摇头,坐下吃了口面,劲道的细面带着手工现做特有的嚼劲,被浓厚的猪肚汤包裹着,滑进嘴里,看着简单,实际鲜美得登峰造极。
盘子里卤好的五花肉和猪蹄膀看起来有点肥腻,油汪汪的,她为了保持身材,别说肥肉,平常连猪肉都很少吃。
但这次,她却忍不住提筷。
猪蹄膀柔软得像是一块布丁,隔着筷子都能感受到它的弹滑,它被卤水浸润了不知多久,早已经改头换面,热腾腾地滑进嘴里,只拿舌头微抿,就利索地融化分解。
满嘴都是卤汤的咸鲜,让人只想再吃一口面,半点感受不到它表面看起来的肥腻。
金父爱死肉了,有客人在,都毫不掩饰对卤肉的专宠,连吃了好几块蹄髈和五花肉,紧接着胳膊就被老婆给抓住。
他术后脂肪摄入一直受控,但金母念着有外人,给丈夫留面子,今天没有直说,只是一声咳嗽。
老夫老妻僵持了三秒钟,金窈窕给父亲夹了一根绿油油的油麦菜“爸爸”
金父偃旗息鼓,收回胳膊,板着脸开始吃菜。
又凶又乖。
许晚只是低着头喝猪肚汤,好像没看到旁边发生的一切。
她慢慢地,慢慢地,把碗里分量不少的面条,混着猪肚汤吃了个干干净净。
晚上,明珠山的别墅,迎来了一位甚少踏足此地的主人。
沈启明回家很晚,几近凌晨,房子里跟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的冷清,阿姨接他外套的时候小心翼翼提醒“太太来了。”
沈启明愣了下,太太,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回来了
但转头一看,才发现沙发上坐的是母亲。
他立刻皱起眉头,母亲平常就算回国,也从不来这里住,他问“你怎么来了”
许晚回头看了眼儿子,见他是一个人,恍惚了下,问“你爸呢”
这次国内的事情挺多,他们在临江呆了比预想还久的时间。
沈启明换好鞋,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