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三个人目送她的背影,蒙老先生的孙子眉头皱起,不快道“什么意思,明明知道爷爷的身份,您亲自让她下厨,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他已经做好了搀扶爷爷拂袖而去的准备,谁知蒙老爷子竟真的跟在了那端碗的服务员后头落座,还拿勺子仔细地吃起那碗馄饨来。
馄饨皮儿薄得像纸,飘在澄澈的猪骨汤里,像鱼尾那样松散浮沉。馅儿是鸡汁调的,不大不小的一团,味道好得不得了,浓郁的滋味里混进清爽的小葱,蒙老先生捧着碗转眼就干掉了小半碗,嚼得认真极了。
他孙子错愕地看着他“爷爷,咱们不走吗”
“走什么”蒙老先生道,“菜都点好了,我尝尝他们店里其他人的手艺。”
他孙子余怒未消,不自在地说“您脾气也太好了,她那样对您”
蒙老先生眉头一皱“人家怎么了不一直客客气气地么”
他孙子不平道“不是,您亲口让她做菜,她给您做了一碗馄饨就走,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是什么身份,换成其他人”
“其他人那是其他人,其他人请我去吃我还懒得去呢,一碗馄饨怎么了只要能做的好吃,馄饨也不比山珍海味差”蒙老先生忽然觉得自家孙子这些年似乎被人捧得飘了,点着桌面,严肃说道,“还有,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个吃东西的客人你要记住,这世上没能耐又有求于人才会低三下四捧你,人家不叫不把我放在眼里,人家那叫站着挣钱。有本事的人,就是挺直腰杆也能把钱挣了”
他说着,吸溜一声把最后一颗馄饨滑进嘴里。
呜呜呜,吃完了。
金家,客厅里到处都是摊开的行李箱。
金母楼上楼下地跑,焦虑得一刻都歇不下,时不时拉着岑阿姨琢磨“再带件厚外套吧,听说罗切斯特那边早晚温差很大,万一再给冻着。”
金窈窕知道母亲在借着忙碌安抚自己,也不阻止,只问“妈,你今天的治疗做完没有”
她指的是自己给母亲约的乳腺治疗。
金母靠着治疗,加上药物和饮食辅助,短短一段时间功夫,之前还挺严重的乳腺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大缓解,前几天的体检报告一切指标都趋于正常了。
靠着医生的解释,她渐渐明白自己靠着那场女儿安排的体检躲过了一场本要来临的灾祸,如今对金窈窕的一些要求几乎是言听计从,被问到后立刻点头“去了去了,我每天都有按时去。”
说完后,又忧心忡忡地拉着女儿问“窈窕,你找的那个医生,真的说你爸的病情可以手术不会出变故吧”
金窈窕笑道“妈,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她镇定得仿佛丝毫不受影响,让金母六神无主的情绪也渐渐安定下来。
晶茂顶层,沈启明在散会后一马当先地走出会议室。
他个高腿长,走得也快,后头好几个助理跟得艰难,他却也没有放慢等待的意思,只平静询问“机票定好没有”
“订好了。”宁萌抢在所有助理之前开口,“司机和车也已经准备好,现在在停车场,我让他开到门口接您”
沈启明嗯了一声,也没看她,转向蒋森“飞机上信号不好,我落地之后会跟你联系,到时候再安排下两场预测会的时间。”
蒋森“视频吗”
沈启明“嗯。”
蒋森算了一下“你要飞将近二十个小时,落地好歹休息一下吧”
沈启明沉声说“周一早上开市,周六之前要把投资书敲定。”
“铁人啊你。”蒋森咋舌地耸了下肩膀,想到对方排列得几乎毫无间隙的时间表,忍不住问,“你到底去罗切斯特干嘛要不带上几个助理吧。”
宁萌眼神一下发亮。
沈启明平静地回答“去接窈窕,她要去罗切斯特。”
蒋森“”
你从国内出发去美国,接另一个从国内出发去美国的人
割割你在雷我吗
沈启明没有跟他解释内情,脚步如飞地进了办公室。
蒋森跟进去前回头扫了眼,宁萌已经停下脚步,被疾行的队伍甩开,站在远处,脸白得像纸。
他啧了一声,进屋后看着收拾文件的沈启明“哥们,你跟窈窕到底什么情况,她明明已经不是你未婚妻了。”
沈启明收拾文件的手一顿,片刻后看着他说“她说了,分手也能当朋友。”
真是割言割语,蒋森又被雷得酥了酥“割割,我没见有人会专程去美国接朋友的,你给我条活路。”
沈启明也觉得他的莫名其妙“这只是举手之劳。”
举手举手之劳
蒋森焦土化地凝视他“割割,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沈启明收拾好文件和证件起身就走,瞥他一眼,蒋森说“你在追女人。”
沈启明因这个陌生的词汇脚步顿住“你不知道情况。”
只有他知道金窈窕这一次是带父亲去手术的,一定需要人帮忙,上一次寻香宴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