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说你们身体不好,是我最近有点不舒服。”
这话一出,满桌的注意力立刻都被吸引了过来,金母吓了一跳,金父也表情凝重“你怎么了”
“经常腰酸背痛的,哪里的问题我也说不好。”金窈窕垂眸思索,语气寻常道,“我有点怕,你们就当陪我去了。”
刚才还立场坚定的二老立刻动摇了,金父饭也吃不下了,目光严肃地打量她,仿佛恨不能化身x光为她找出病灶。金母更是发愁得不行,放下碗就开始数落“那还拖什么,赶紧去啊。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还没我和你爸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冷的天穿裙子露大腿”
金窈窕脸厚心黑,浑不在意地照单全收,掏出兜里第n次震动的手机,余光瞥了眼来电人的名字,顺手关机了。
金母正唠叨着,门禁又一次响起,打断了她的声音。
岑阿姨跑去看了眼,回头道“金总,太太,是嘉瑞带着何小姐来了”
金窈窕一听这个名字就抬起了头,目光如剑地扫向大门,本来在数落人的金母却乐了,一边起身一边抱怨“这孩子,怎么说来就来,电话都不打一个。”
说话间门外已经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男声“大伯,伯母,我带着灵灵来看你们啦”
紧跟着一双二十来岁的男女就出现在了金窈窕的视线里。
是金嘉瑞和他的妻子何美灵。
金嘉瑞拎着礼物,气质开朗,进屋还亲热地跟岑阿姨打了声招呼,跟在他身后的何美灵也清纯可爱,文文弱弱,夫妇俩站在一起,真是十足阳光。
半点看不出未来会在父亲去世后为公司股权对自己和母亲步步紧逼。
可能是本能感受到了危险,金嘉瑞敏锐地扭头看向金窈窕的方向,金窈窕只一眨眼,脸上看不出异样,起身叫人“嘉瑞哥,嫂子。”
金窈窕的父亲金文诚在兄弟里排行第一,金嘉瑞的父亲金文至则是老三,兄弟俩虽然差着岁数,金窈窕却生的晚,比金嘉瑞还小一岁。
金嘉瑞看着金窈窕一如往常温温柔柔的样子,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后颈莫名竖起的汗毛,笑着回应“窈窕也在啊”
看看,这话说的,跟自己才是这家的主人似的。
金窈窕对他挑眉“这是我家,我不能在这吗”
“”金嘉瑞被怼得很突然,笑容立刻僵了。但还不等他想明白,金母就上前唠叨了起来“你这孩子,外头都降温了,巧巧还怀着孩子,你还带她到处跑,真是跟窈窕一样,各个不让人省心。还有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
金嘉瑞迟了一秒才恢复笑容“刚才带着她逛街,刚好看见两件衣服,巧巧说适合您跟大伯,非要买了送来,我拿她有什么办法。”
他向来嘴甜,又会对症下药,金母果然被哄得合不拢嘴,正要夸他,金窈窕忽然打断气氛“嘉瑞哥,你跟嫂子还没吃晚饭吧那你们今天可运气好,能尝到我爸今天亲手做的秃黄油了。”
金母果然被转移开注意力,放下礼物袋安排起来“是了,岑姐,你去给这里俩孩子拿下碗筷。”
明明是顶着寒风来送礼,却好像成了占到便宜的那个,偏这话说得还挺亲热,叫人挑不出毛病。金嘉瑞看着被金母放在玄关,连打都没打开的手提袋,笑容再度僵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刚进门就连被怼两次,金嘉瑞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对上金窈窕的目光,对方却神情如常,还朝他招手示意快些落座,温和得好像刚才的表现只是天然地不懂看人眼色。
金嘉瑞心有不甘,但错失了炒气氛论感情的良机,再刻意捡起不免生硬,只能点头“那我今天运气真是不错。”
金窈窕余光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对年轻夫妇。
这对哥嫂跟她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然,现在的金家还处于一派祥和当中,大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丝毫看不出海面下还有暗流涌动的矛盾。
可惜这虚假的亲情在金父确诊入院后很快就被打碎了,甚至没撑到第二次化疗大家就撕破了脸。
那时金嘉瑞已经坐上了铭德餐饮集团总监的位置,负责金家开发的最重点品牌“隐宴”,俨然从金家年轻一辈里脱颖而出,成为了最举重若轻的那个。
金父确诊前的一段时间明显有重点培养他的意思,报的当然是自己退休后让对方接棒企业,以保证女儿金窈窕往后能靠着分红衣食无忧的想法。谁知他病后还没多久,金嘉瑞就盯上了他手里的股权,联合金家几个长辈兴风作浪,高招频出,直接气得他死不瞑目。
金窈窕垂下眼,未来的金嘉瑞只凭手握重权这一点就难对付极了,作为未来无数次明争暗斗甚至对铺公堂闹得血光淋漓的老对手,金窈窕瞧见这两张脸,内心里好战的因子就蓄势待发。
不过金嘉瑞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集团里崭露头角的呢
金窈窕计算了一下,发现这个堂哥今年好像才研究生毕业,还没进公司。
正想着,忽然就听到对面响起了令她警戒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