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这种感觉,他这辈子不想再尝试一次。
陈安修睡了一小觉,心里有事情放不下,怎么也睡不好。有人趴在他的枕头边小声哭,他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红肿的大眼睛,“吨吨。”
可能没料到他突然醒来,吨吨明显哽咽了一下,接着背过身去,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
陈安修伸手把他抱到床上,“一天不见吨吨,都成小花猫了。”
吨吨一张嘴,一口细米小白牙咬住陈安修乱擦的手指上。
陈安修的手指在嘴巴上里摇了摇,也不着急抽出来,“爸爸昨天那样,吨吨是不是害怕了”
吨吨的牙齿在他手指磨了磨,借此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昨天是个意外,爸爸以后绝对不这么吓吨吨了。”
吨吨终于松口,“你说的”
“恩,我说的。”
吨吨滚进陈安修的怀里躺好,之后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偷偷在他爸爸的肚子上轻轻碰了碰。他昨天听见医生和大爸爸说的话了,这个小讨厌差点就保不住了。幸好没事,要不然以后就不能打他了。
陈安修见他不说话,怕他继续沉浸在这件事里不开心,就点点他的眼皮逗他,“吨吨,你这眼皮肿成这样,眼睛都看不到在哪里了,你还能看到路吗要不要也给你配个眼镜,免得走路撞墙上。”
哭成这样,吨吨本来就已经觉得很丢脸了,还被他爸爸这样取笑,立刻伸出小爪子反抗了,“爸爸,你怎么这么讨厌。”
陈安修摁住他,父子两个闹成一团。
此时在另一家医院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陆江远他背上受伤,只能在床上趴着睡,林长宁打完电话,确认陈安修已经醒来后,就这么静静的立在窗边,几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怎么动过。有些他原本以为早就忘记的过去,现在却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那些湮没在时光里的记忆。当时的他们还都那么年轻。天之骄子,意气风发。
“原来你就是林长宁啊。听说入学成绩是我们学院的第一名。怎么就长这样,你成年了吗”
“不就一件破衣服吗,我都说不小心了,你至于这样吗大不了赔你两身新的你干嘛这样看我,想打架是不是”
“林长宁,你这人其实也不是这么惹人讨厌。”
“林长宁,你晚上能不能消停会,你在下面动来动去,我睡不着觉。”
“林长宁,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还在梦里和你做那种事。”
“我都看了,这里没人,快点上来,我带你去后海那边转转。”
“出国留学的名额,我也申请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走。家里那边以后再慢慢和他们说吧。”
“长宁,等咱们去了美国,就领养一群孩子,一群很多那怎么也要三个吧不能再少了。”
“他们放假都走了,宿舍的门我也关了,让我亲一下。身上怎么养都不长肉啊,嘶,你拧我干嘛,我知道,我知道,快点。”
“玩玩而已,男人又不像女人那样会怀孕,到时候处理起来也方便。敲诈咱们家怎么可能就他那性子,我早就算准了,他不会声张才敢做的,再说他家里的状况我都查好了,家里就一打渔的,能有什么本事闹”
“当然会结婚了,我又不是不喜欢女人,毕业之后的安排啊我都规划好了,先和方楠订婚,然后就像大哥说的,到下面锻炼两年。”
一转眼,三十年就这么过去了,陆江远,你现在这么做又有什么必要呢比起分开的这三十年,那三年的感情又算的了什么也许就像他还没昏迷之前说的,仅仅是想救安修
“长宁”
林长宁闻言转身,“你醒了”
其实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不过长宁显然沉浸在他思绪里没注意他,醒过来,还能看到这人,还挺意外的。他以为以现在两人的疏离关系,就是他死在那里,长宁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喝点水。”林长宁在插根吸管在水杯里,放在陆江远的床边。
“谢谢。”陆江远想给他笑容,但一动就扯到背上的伤口,笑容有点难看,“壮壮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孩子”
“他已经醒了,章时年在那边陪着他,孩子也没事。”
“那就好。”壮壮跳起来踢那一脚的时候,把他也吓坏了。
五月的伦敦,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即使在医院里,也有不少人出来走动了,窗外的热闹衬地这屋里更加的安静,风吹得压在桌子山的几张报纸哗啦啦地响。
“长宁,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以前的的事情。”分分合合。
陆江远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
“你这次受伤,要不要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林长宁主动问起。
“不用了,我哥他们年纪都大了,小辈们也各忙各的。我这点伤还捱得过去,吴东待会就过来了,你有事就去忙吧。”他看得出长宁不想待在这里。
“我是想去看看壮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