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倒在了地上,棺材里沉睡的那名员工顿时滚了出来。
阿成这边的人立马冲过去扶起了那名员工。
“殿下的朋友我便还回去了。”
鬼主说完,也不等姜若再回答,就带着一众鬼武士直接拔地飞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整个里子东巷的鬼市也开始慢慢消失,他们站在了一片残垣断壁之中,不远处就是连绵墓地。
阿成几个人吓的一个哆嗦,郑先生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走吧。”
姜若却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而是重新戴上镯子催促几人。
大家显然也是不想多呆,赶紧跟在姜若身后朝外走。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番险死还生的惊吓,但是人类的八卦天性显然是十分旺盛的,走了没几步,颜姐终于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了姜若“姜大师,刚刚那个漂亮的红衣小姐姐就叫鬼妾吗,她为什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啊”
姜若的脚步顿了顿,她表情有些古怪“他不是女孩子,是个男人。”
“啊”
这个答案显然是震住了一行人,包括郑先生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他那么漂亮又那么有韵致,而且还留着长发穿着红衣,眉心还点着那么别致的花钿,我还以为他是个身世凄苦风华绝代的美女”
阿成还有好几个男性纷纷绝望咋舌。
刚才那个被唤作鬼妾的鬼主真的是满足了他们对艳鬼所有的幻想了,结果居然是个女装大佬。
这年头不止直播间的女装大佬让人绝望,叫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时常怀疑自己的性向,就连好不容易看到个幻梦中的艳鬼小姐姐,居然都是个带把的。
想到了网上的那个笑话,你以为你约到的是个娇甜的女朋友,结果人家脱了裤子比你还大。
这种绝望感足以摧毁任何一个男人的自信。
“那不是花钿。”是一滴血溅上去的痕迹。
但是这话姜若并没有说出来。
女孩子们也是满脸震惊,颜姐更是忍不住道“既然他是个男人,为什么要叫鬼妾这么古怪的名字啊,还是说鬼妾不是名字,他不会真的是什么鬼妾吧。”
姜若没有直接回答颜姐的话,而是突然非常感慨地朝着众人来了一句“所以说能做人的时候就好好做人,千万别想着一点不如意就去做鬼,你们不知道做了鬼之后,会因为什么样奇怪的执念钻牛角尖,而且越钻越厉害,整个人都会变得古里古怪的,脑子里的想法也会奇奇怪怪的,叫人劝都没法劝。”
比如鬼妾比如她。
“呃”
颜姐几个人被姜若的吐槽怼了一脸,不知道姜若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接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接。
毕竟他们是人啊,怎么可能知道做鬼了是什么想法,更何况真的要做了鬼,也没有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吧。
姜若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突然想起千年前,有一天她去了前殿,正巧有一个少年郎君站在大殿上侃侃而谈。
他不过十六岁的年华,却已经是翩翩君子如雕如琢。
他穿着惹眼的赫色华衣,便如一只正盛开的牡丹,清香遍染满地风华。
她记得父皇瞧见她来了,便突然伸手一指下方那蹁跹如玉的少年郎,朝着她似打趣似认真地道“这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陆止,出身名门世家,才华享誉京城,朕便许他做你的驸马如何”
那时候侃侃而谈的状元郎戛然而止,失礼地抬头朝帝王的御座上看去,他对上她的视线,眉眼轻轻一弯,便如同一汪浅溪晃过心田。
可是那个自信张扬、温雅尊贵的世家少年怎么就变成了阴郁凄冷的鬼妾了呢
她至今还记得,那段辗转难眠、怨恨嗜心的岁月中,她将自己封在棺材里,死死地锁在墓中,不愿想不愿看不愿听。
有一天一只怨鬼突然来到了她的墓前,在她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白天到黑夜。
她不愿意搭理他,嫌他碍了她的清眠,甚至恶毒地等待着,等着看他什么时候被日头晒的魂飞魄散。
最终怨鬼悄然离去,她却好奇了,分了一丝魂跟在他身后,看到他一路跌跌撞撞,被大鬼纠缠不得安宁,她终于悄悄出手替他除了祸害。
她看到他最后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墓,躺进了墓穴中,她也折身悄然离去。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从别处来的小鬼带来了一丝风声,告诉她不知何时出了一只实力强悍的大鬼,那大鬼红纱覆面穿一袭红衣,成了一方之主,却有个非常奇怪的名字叫鬼妾。
她听了之后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一个熟人老鬼给她带了一封信。
她看了信之后问了他,为何要甘愿自称鬼妾。
他回她无名无份、无根无缘,自此以后便名鬼妾。
她便闭口不劝,全做不知了。
她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执念散尽,没想到千年已过他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