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闭上了嘴恹恹地不想说话, 如果他知道里子东巷有这么怪异的话,他怎么会选择在里子东巷约斗。
毕竟虽然他有老师给的宝贝, 可是里子东巷明显是异化的鬼蜮,就算他有宝贝也怼不过鬼蜮群鬼啊。
更何况能被称为鬼蜮的绝对不是简单的鬼多就行了,鬼再多顶多被称为鬼窝。
像他们之前斗法的地方也不过就是被称为凶宅而已,但能被称谓鬼蜮的, 背后绝对有大鬼坐镇,最起码也得是鬼王级别的,还不是那种随随便便速成出来的新鬼王, 而是那种慢慢修炼熬出来的有底蕴的老鬼。
这种老鬼坐镇的鬼蜮,群鬼虽多却要遵守老鬼定下的规则做事,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
因为一旦触犯了鬼蜮的规定,惹来了坐镇的老鬼,那会引来什么样的惩罚就无法想象了。
想到这里郑先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他骇然地看向了姜若:“你刚刚打死了一只鬼蜮的小鬼,而且还放走了一个送信的?”
完了,他们只怕永远都别想出去了。
郑先生双眼露出无助的迷茫来。
“嗯, 你不是看到了,所以想说什么?”
郑先生看了看姜若没有半分变化的脸,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
姜若迈步朝鬼市走去。
阿成是橙星娱乐的一名普通的员工, 和所有在娱乐公司工作的普通职工一样,他们并没有公司力捧的明星那样光鲜,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高薪, 只是被公司呼来喝去,任劳任怨加班的小员工而已。
阿成还有十天就要跟女友成亲了,成亲之前他主动揽了近期所有加班的活计,就是为了结婚后能够调休出完整的假期,陪着女友去念了许久的丽江旅游。
今天是他加班的最后一天,他原本打算回去了之后就好好休息一番,用心准备近期的婚礼,可是谁知道公司临时调整工作,居然又延长出了一个通宵的夜班。
阿成内心深处是非常不想去的,因为他已经约好了要跟朋友过最后一个单身之夜,更何况他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晚上的加班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公司的安排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拒绝,毕竟他的假期还卡在人事部等着批准呢,不想假期因为自己一点捉摸不透的预感出问题,阿成咬牙去了今夜的加班。
可是现在阿成欲哭无泪,他无比后悔当初没有顺从自己的预感,想尽办法推了今夜的加班,如果当初他没有瞻前顾后而是果断请假的话,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了吧。
现在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囫囵地回到家中呢,想到了老妈,想到了快要成为妻子的女友,阿成真的恨不能放声大哭,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就说那些工作人员全都浑浑噩噩地走出自己躲藏的地方后,阿成作为工作人员中的一个也顺着鬼市的‘人’流走了出去。
他迷迷糊糊的,自然没有看到那些黏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吞下去的垂涎目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了一个大树下,树底下有几个赌鬼老头聚在一起打麻将。
阿成平时也是麻将的爱好者,哪怕是神智已经模糊了,他还是本能地坐在了麻将桌前。
那几个麻将老鬼早就看见阿成了,瞧见阿成坐在了桌子前,老鬼们对视一眼,嘴角就咧出了十分不怀好意的阴森笑容。
接着阿成就无知觉地跟那些老鬼打起麻将来。
那些老鬼打麻将赌的是纸钞,阿成没有纸钞冥币,那些老鬼就换了个赌法,输了的人要抵押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等到阿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输掉了自己的脑袋了。
看着手中的一把烂牌,阿成瑟瑟发抖,他捧着自己犹在的脑袋,满心的凄惶无助。
再过一会儿这颗大好的脑袋就不属于他了,可是他要是丢了脑袋,那还怎么活啊。
那几个老鬼显然发现了阿成的犹豫,当下就变了脸色,阴森狰狞地盯着阿成:“快啊,快下注啊,怎么不出牌了,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们槐树四老的牌局还从来没有鬼敢反悔呢,你一个小小活人而已,居然也想跟我们耍赖吗?”
“出牌,出牌,快点出牌!”
被四个鬼四双直勾勾的眼珠子盯着,阿成整个人抖的像筛子,他闭上眼大叫一声,打算豁出去直接扔了牌算了。
围着阿成的四名老鬼脸上露出了得逞的阴森笑容,他们的嘴越咧越大,一双枯爪似的手也开始朝阿成伸去。
可是阿成的牌没有砸到牌桌上,一双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牌,就听一个好听又清冷的声音响起:“这牌我替他打,输了的话就把我的脑袋给你们做赌资如何?”
阿成愣愣地回过头,就见被公司里面的大家反感怒骂的、那个跟郑先生做玄术约斗的姜小姐冷然地站在他身后,一双无波无澜的清冷眸子睨着槐树四老。
阿成的眼泪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