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后悔听他说这么多废话,绕过他就打算走人。
“你别大喘气”张悦芳一边拦住张跃民,一边瞪张跃华。
张跃华忙说“我姥姥去还钱,而且还是还爷爷的两千块钱”
张跃民猛然停下,看到梁好运出来,连忙问“媳妇儿,今儿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不敢信吧。”张跃华得了极了。
张跃民忍不住问“你姥姥的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都没有。因为他们听说你们不费吹灰之力把钱多银一家送进去,还判了那么多年。”张跃华一想他姥姥昨晚过来,怕人瞧见挤兑她,跟做贼一样就想笑,“他们怕你们发狠,弄得他们家破人亡。”
张跃民皱眉“他们不知道钱多银他们犯了法,跟我们没啥关系”
乡间都有打死老子娘,屁事没有的。罗老太打心眼里不信,亲娘不想活了,当儿子的递药就能判那么多年。
婆媳打架打个半死的都有,钱多银只是失手把人推倒,咋可能判这么多年。一定是梁好运和张跃民颠倒黑白,法院才判那么重。
两口子有这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法盲加文盲的罗老头和罗老太能不怕吗。
常言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做了亏心事,那是越想越心慌啊。
何况这亏心事还不止欠钱。
给张跃民下药这么损的招儿,就是罗老头和罗老太合计出来的。这点除了罗兰香,无人知晓。罗老头和罗老太不怕。然而,除了钱和药,他们这些年也没少算计张家的东西。
张跃民不计较一切好说,万一计较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如赶紧把钱还了,张跃民以后想算计他们也没了由头。
张跃华道“我姥姥那样的人,越老越固执。只相信自己。公安亲自告诉她,这事与你无关,她一样会认为公安向着你。你手眼通天。”
“我手眼通天还骑自行车上下班”张跃民瞥一眼他,跨上车走人。
张跃华连忙说“我还没说完。”
张爷爷道“还有啥可说的赶紧把钱弄来买房。别等他们回过味来又把钱借走。”
“对,对”张跃华道“我们中午就不过来了。”说完就去上班。
张悦芳连忙去单位报名买房。
梁好运瞧着一个比一个急,莫名想笑“这叫什么事。好好劝他们不还。闹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无赖,又偷偷摸摸的还钱。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老糊涂。”
无论怎么糊涂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糊涂了还自作聪明。
不说聪慧如张跃民,就是张悦芳那个脑子转的慢的,打算还钱也是还给张爷爷张奶奶啊。
罗老太倒好,给闺女,还摸黑去。
张爷爷和张奶奶要是跟她一个德行,回头说钱没还,大伙儿也是深信不疑。他们一家无赖的罪名还是无法洗清。
这点梁好运真想不明白,于是问二老“他们晚上去还钱,难不成是要面子”
“除了面子还能有啥。”张奶奶以前就烦这个亲家,只是碍于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便一直忍着。现在离得远,不用再憋着,张奶奶咋想的就咋说“他们还觉得自个忒厉害。我们做梦都想不到还可以这么干。”
梁好运“跃华哥和悦芳姐要是不说,咱们”
张奶奶长叹一口气“咱们知道悦芳藏不住话,罗兰香又咋会不知道啊。”
“还是你们太善良。要是我还搁村里,就大张旗鼓的告诉亲戚邻居,罗家把钱给了,还是三更半夜来的。”梁好运道。
张爷爷忍不住说“那又得吵架。她档次那么低,跟她叨叨啥啊。”
梁好运心说,就是你们这么想,他们才越来越有恃无恐。
两位老人这么大年龄,这个道理也懂,不过是人家受过党的教育,知礼义廉耻,不如罗老太那些人豁得出去。
梁好运瞧着锅碗瓢盆还没收拾,就去刷锅洗碗。
夏服薄,昨晚洗了澡张跃民顺手就洗了。经过一夜衣服都干了。
梁好运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衣服收起来,继续写企划书。从办厂、招工、买生产线以及后期打广告,都一点点记下来。
她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厅堂里的挂钟“当、当、当”响个不停,梁好运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出来一看,十一点了。
早饭吃的早,七点多就吃好了。梁好运也饿了,立即去做饭。
老两口大抵以前想吃米饭吃不上,而现在好的米也不多。张跃民买了点极好的米,老人一吃便不可收拾。
尤其是配上红烧肉,爷爷今年都六十九了,一顿还能吃三碗,且是粗瓷大碗。
梁好运便用炉子蒸一锅米饭,她泡点结婚那天剩的干木耳黄花菜,跟排骨一起炖。木柴火整整炖一个小时。
十二点开饭,饭菜上桌,老两口就舀汤汁浇米饭。
梁好运很想笑,随即想想以前战场上条件不允许,玉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