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那就是完完全全将定国公府和东平侯府都绑在了魏王的船上了。
两人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走在两人身后的六皇子秦峤一贯的默不作声,他非嫡非长、生母也不是出身显赫的高位宫妃,一向是皇子中的小透明,哪怕去岁领旨前往莱州征石料的差事办得不错,连连得皇帝夸奖,兄长与朝臣也不甚在意。
但是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好处。
秦峤下值回到府中,从小伺候他的内侍迎来上,低声道“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秦峤微微颔首。
半月后,万年县一处庄子走水,大火烧出陌生面孔数百,里长上报逃户,万年县令一查,此庄疑与太子秦峥有关,顿时一身冷汗,忙不迭将此事上报京兆府,京兆府不敢擅处,立即上达天听。
皇帝问常云生“你相信秦峥能在朕的眼皮底下藏匿逃户数百吗”
常云生道“太子听信罪人秦鸿妄言,更重经营淮南。”言下之意就是,太子没这脑子也没这能耐在皇帝眼皮底下藏匿逃户。
皇帝淡笑了一下,自嘲道“莫非是朕老了”
“大家哪里老了,正值壮年呢。”常云生道“宏图霸业指日可待,大家可不要说此等丧气话。”
“你呀,总是说些好听的话哄朕。”皇帝笑着虚点常云生两下,然后下令“行了,传朕口谕让京兆府彻查此事。察事监也去查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在朕的眼皮底下能藏匿如此多的逃户。”
常云生应喏。
无论皇帝信不信是否是太子搞事,原本有些偃旗息鼓的废太子之言再度在朝堂上喧嚣起来,几日朝会接连有朝臣上疏直言太子德不配位、恐失国本,请皇帝废太子。
“诸卿都以为该废太子吗”皇帝道。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他,皇党皆保持沉默,吴王楚王派的人自然是激烈赞同。
这时,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林尊出列,手执笏板对皇帝道“臣有奏。太子为罪人秦鸿蛊惑,纵容其属官在扬、滁等州县横征暴敛,以致百姓苦不堪言,民怨沸腾。”说着拿出厚厚一叠奏章,“此乃扬州长史嘱托臣呈上御览之罪证,请陛下过目。”
皇帝点头,内侍立刻下去将奏章接过来。
听林尊说话了,众朝臣顿时心中有数,皇帝不再吊着他们了,真要废太子了。
秦峻秦峰努力掩住兴奋的表情,终于终于
皇帝看完将奏章放在手边,又道“众卿谁还有言。”
皇帝的心腹大臣都发言了,那他们必须发言啊
一时间,除了皇党和少数清流,众臣纷纷踊跃攻讦太子。
皇帝当廷没说什么,摆摆手,侍中版奏“请中严。”然后礼部官唱“帝兴。”
众臣退朝。
退朝后,皇帝没有回紫宸殿,直接摆驾去了东宫。
短短几月,东宫变得十分萧条,满地枯枝败叶无人打扫,好似还听到隐隐的哭声。
皇帝走进东宫主殿明德殿,在门口就问道一股浓烈的酒气,走进一看,果不其然秦峥半躺着大口大口灌酒,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皇帝眉头飞快蹙了一下。
秦峥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发觉是父皇,提起酒坛灌了一大口,然后呵呵笑“父皇怎么来了,终于要废了我吗那就废啊呵呵呵”
他笑着,提着酒坛摇摇晃晃站起来,忽然狠狠将酒坛砸地上。
哗啦一声,酒坛稀碎,酒香四溢。
“那就废啊我当这个太子早就当得不耐烦了废啊废啊”
秦峥双目通红大声咆哮“反正我也不是你喜爱的儿子,你废了我啊,杀了我啊立你心爱的儿子为太子啊哈哈哈立不了吧,你心爱的儿子不过是个贱妇所出,身份不够,哪个朝臣会支持他,老三老四也不会答应啊,哈哈哈”
皇帝道“朕不会杀你,这是朕最后一次容忍你,你今后自己好自为之,,多想想你的妻子和孩子,他们的荣辱性命皆系于你身。”
秦峥看着皇帝摇摇头转身离开,终于明白自己是彻底被放弃了,父皇连多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说了,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哭了。
三日后,皇帝下废皇太子峥为庶人诏
“皇太子峥,地惟长嫡,位居明两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朕永鉴前载,无忘正嫡,恕其瑕衅,倍加训诱愚心不悛,凶德弥著,纳邪说而违朕命郑声淫乐,好之不离左右;兵凶战危,习之以为戏乐。既怀残忍,遂行杀害桀跖不足比其恶行,竹帛不能载其罪名。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峥宜废为庶人。朕受命上帝,为人父母,凡在苍生,皆存抚育,况乎冢嗣,宁不锺心。一旦至此,深增惭叹。”
秦峥废为庶人,流放黔州,家眷同行。
秦峥在东宫明德殿接到诏书,终于有了尘埃落定之感,他对传诏的常云生说“常公公,孤我有一事请求父皇,还请常公公代为转达。”
他转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低声哭泣的妻妾,然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