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出了纰漏把他们给带沟里去。
对上官府,他们这些豪商再富可敌国也是蚍蜉撼大树,还容易被当成炮灰扔出去。
白家也在清查账目,长平县主安插的眼线来回报后,她把银杯往桌几上一放,冷笑“给他们找点儿麻烦吧。”
“喏。”长平县主的心腹侍女笑着应了。
过了两日,白池舟从外边铺子里回来,进门就看到正堂前庭跪了一地的仆役,其中有几人正被按在地上打板子,哭嚎声震耳欲聋。正堂台阶上,正中间一张椅子,他的妻子长平县主秦韵端坐着,两旁站着他的母亲、弟妹、姊妹。
“这是在做什么”白池舟不悦皱眉。
秦韵凉凉说“这家里遭了贼,你不知道吗”
白池舟问“丢了什么”
秦韵“本县主的首饰和食邑的账册不见了。”
白池舟一滞,旋即笑说“这好好的,账册怎么回不见了”
“本县主也想知道。”秦韵看着白池舟,说“这家里究竟都有些什么魑魅魍魉,本县主那些首饰被偷便罢了,连账册都偷,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县主”
秦韵不给白池舟说话的机会,对护卫们手一挥,喝道“给我搜,务必把我丢了的账册和首饰找出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给我翻个底朝天。”
“县主”白池舟不悦低吼,秦韵给他的回应就只有一声“嗤”。
白池舟的母亲谭老太太忍不了了,用力跺着自己手中的柺杖,骂道“县主,你嫁进我白家,就是我白家妇,就该恪守女德。你看看,哪家的媳妇是你这个样子的,不孝长辈不敬夫君不睦妯娌,你若再这般行事无忌,我就让让、让我儿休了你”
“母亲”白池舟头疼道“您少说两句。”
“哈哈,休了我他敢吗”秦韵指着白池舟,对谭老太太笑“你们想方设法让人把白池舟带到我父王眼前,有什么目的你们自己知道。我现在就要教你们一件事,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给我搜”
秦韵一声令下,护卫们立刻散开如猛虎般扑入各院。
“县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白池舟也没了耐心,蹙眉朝秦韵走去。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开了血槽的刀刃就指向白池舟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以谭老太太为首的白家女眷们惊叫起来。
家丁们一时都愣住了,当家主母拔刀指向郎主,他们该、该怎么办
“县主这是做什么”白池舟又朝秦韵走了一步,冰凉的刀刃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韵加了一分力,冷声说“白池舟,我父乃襄武郡王,圣人亲封我长平县主,视为正二品,你这个仪宾只是我的臣,知道么。”
嚣张跋扈的宗室女一霸,似乎再度找回了往昔的霸道。
“这个家,由我说了算”
白池舟阴着脸“我若是不同意呢长平县主你想怎么做杀了我吗别忘了,这里是扬州。”
“杀了你又如何”秦韵又加了一分力,刀刃在白池舟的颈边压出一道细细的血丝,“你也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算杀了你又如何,圣人为我叔父。宗正寺让你们白家还记在玉牒上,不过是给当初尚主的驸马都尉让嫡长子姓秦一个面子而已。”
白池舟忍下怒气,缓和表情,对秦韵笑“县主,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在自己家里都丢了东西,县主生气是理所应当的。找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东西找出来偷窃的仆役也要重罚,再发卖了出去。”
说着,对管家示意了一下,让他赶紧去办,然后又对秦韵笑,动来动去全然不在乎自己颈边又多了一丝血痕,柔声问“县主觉得这样办如何”
秦韵盯着他,握刀的手收紧,心底颤了颤,对白池舟这样的能屈能伸是有些发怵。
上一刻还怒火滔天恨不得杀人,下一刻就能柔情蜜意笑意吟吟。秦韵嫁过来的这几年,白池舟这样的变脸绝技不知看过多少次,所以她就算在后宅对婆母妯娌小姑们作威作福,却极少于白池舟对上,甚至觉得他不来正院不碰自己甚好。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自在了,是自己做主了,可再度见到林福,她发觉不是。
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后宅妇人害怕算不得本事,生死荣辱还不是照旧系于男人身上,该让男人也怕她才是道理。
把男人女人都踩于脚下,她就是一家之主,没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那才是真正的快活日子。
“就这么办吧。”秦韵哼了一声“所以,白池舟你要记得,本县主才是这个家里做主的。”
白池舟脸上柔情的笑不变,轻声说“自然是县主说了算。”
秦韵就说“那把家里几个铺子拿来给我耍耍吧。我瞧着城东那边的铺子就挺好的,把地契拿来给我,明日叫那些掌柜的都来跟我回话。”
“毒妇,你休想”白池舟还没说话,谭老太太就先跳脚了,城东的那些铺子都是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