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中,老媪咬死了是慕容信害死她全家,而且她有人证,庄上邻居有人看到了慕容信和其家丁。
慕容信那肯定不能认,他也是有人证的,他近一个月根本就没去过万年县。
双方僵持不下,又有慕容毫和大理寺卿在一旁看着,京兆府尹也是左右为难,一时半会儿审不出结果来,只好先派出捕快去详查此案,择日再审。
慕容信立刻就要跟着祖父父亲回府,大理寺卿道了声“且慢。”
“谌寺卿还有何指教”慕容德不爽问道。
他们慕容家往日与大理寺卿无冤无仇,今次却被他百般刁难,不难想,谌素不是投靠了吴王就是楚王
大理寺卿道“杀人犯难道不该收监待审还是张府尹要包庇此人犯”
京兆府尹面上一僵,看向慕容毫。
他也是慕容理学的拥趸之一,的确是给慕容毫面子让慕容信回家里等着,再者他本身也不信慕容信能杀人放火,慕容毫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入朝近四十载,从无行差踏错,府中人也约束得极好,不堕他在士林中的名望。
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大理寺卿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授意来找茬,总归出不了那两位。
“我儿并非犯人,你少血口喷人。”慕容德怒指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不理慕容德,只看着慕容毫。
慕容毫深深看了嫡长孙一眼,安抚道“祖父定会还你清白,你先安心在狱中住着。”
慕容信脸上尽是难以置信,慌乱大喊“祖父救我,父亲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即使使劲儿挣扎,到底还是被狱吏带走了。
慕容毫锐利的目光扫过大理寺卿,皱了皱花白的眉毛,冷声道“谌寺卿要想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罢不等大理寺卿反应,叫上慕容德离开。
京兆府尹对大理寺卿引手“谌寺卿,请吧。”
大理寺卿甩袖离开。
慕容信收监,京兆府派人去万年县查案,慕容毫慕容德从京兆府回去后就闭门不出。
不出一时三刻,此案就在多方势力的推动下传得沸沸扬扬。
七条人命,还是在京畿之地,此等恶性案件令人发指,皇帝亲自下诏让京兆府严查详查,整个京兆府顿时聚焦了全京城的目光,压力好大。
“京兆府张府尹是慕容理学的拥趸,听说他有偏袒慕容信之意,却被即使赶到的谌寺卿阻了。他此举也不知是帮了慕容信还是害了慕容信。”东平侯府里,也在说慕容信案。
京兆府尹张家与东平侯府是姻亲,东平侯庶出的三姑娘林嘉芸嫁与了京兆府尹的庶子,林嘉芸这婚事还是当初聂氏做主的,当然其中还是林嘉芸自己的选择和她生母范氏的努力。
两家是姻亲,然而京兆府尹却是对林福多有为难,在税粮案时林福被御史台轮番仗弹,京兆府尹不说帮忙说项,还多有落井下石之意,林尊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后来才知道张府尹是慕容理学的拥趸,认为女子不该抛头入面,林福这样的简直就是耻辱。
道不同不相为谋,自那之后,东平侯府对京兆府尹家是面子情都不想维持了,年节都懒得走礼,权当没有这一门姻亲。
至于嫁过去的林嘉芸,林尊只有一句话“我儿若想和离,为父必令其心愿达成。”
然而林嘉芸回了一次娘家与老夫人长谈后,再没回来过。
如今慕容信这个案子,京兆府传出偏袒之名,张府尹被皇帝于宣政殿常朝时当廷申饬,倘若处理不好,张泉这京兆府尹也怕是要做到头了。
“此事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人命官司。”林尊道“慕容毫爱惜羽毛,官声一向不错,在士林中更是一呼百应。他这么多年小心谨慎,把儿子孙子都养得平庸了,就是不想家中人出错,让他被连累。”
“慕容信这人虽然无才无德,但也不像是会杀人放火的。”林昉说。
“父亲,大兄,慕容信这一个月都没有离开长安城。”不知为何会被父兄叫来书房说话的六郎林昫轻声说。
“嗯”林尊、林昉、林昕都向林昫看去。
林昫小声解释“我、我在东市开了一间食肆,慕容信这一个月日日呼朋唤友,都来我那食肆吃酒。”
“嗯”林尊、林昉、林昕整齐诧异。
林尊“你开了间食肆”
林昉“什么时候开的怎么都没同我们说”
林昕“好吃吗”
林尊林昉看向林昕,林昕脸一红,不好意思了。
“就开了不到三个月,是、是五姐姐借了一些银钱,我才能开了这个食肆,我、我们其他本事,就喜、喜欢庖厨之事”林昫越说越小声,最后低着头完全没了声音。
开一间食肆是林昫早就有的想法,他从小就喜欢庖厨,而且还非常有天赋,只是此道总归不是世人眼中的正途,他不敢说。
后来看四兄凭借“奇技淫巧”能入仕得圣人赏识,五姐姐更不必说了,前朝女官唯她一人。林昫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