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些都是公主的宠伶吧,怎么让张新家那个牙婆给牵出来了”
“公主这是不喜欢了要把人卖掉”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瞿驸马半个时辰前进了公主府,肯定是瞿驸马忍不了了,把公主的宠伶都给卖了。”
“噫,瞿驸马终于像个爷们儿了。不过都忍了二十年,怎么就忽然不忍了”
“谁知道呢。不知道张新家什么时候卖这些人,不贵的话我也去卖一个回来嘿嘿嘿”
荆山长公主府里的事情没法瞒,瞿功坤也不想瞒,很快京城的高门大族就都得到消息,个别消息灵通的,更是已经知道皇后敲打了瞿驸马的母亲,而皇后如此做,是皇帝授意的
“所以,之前那些流言是荆山长公主的手笔”林福问父亲。
“不止。”林尊仔细核对林福南下要带的人的名单,头也不抬地说。
林福双手半握拳叠在一起,下巴搁上头,哦了一声“原来讨厌我的人还挺多。”
林尊瞪了自家闺女一眼“你还挺骄傲”
林福嘻嘻笑“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老夫人、李敏月在一旁同内院管事李左核对林福南下要带的衣裳物件,闻言无奈地望过去。
“药材再多放一些,府里的良医也跟阿福一道南下,你去跟他再说说,看还需要什么药材。”
“还有大毛衣裳也多备几件,这大冬天上路,冷得很。”
“侍女怎么就只带朱槿和含笑,把景明院的侍女都带上,没人伺候怎么行。”
“扬州的宅子已经差人去修整了,等到了应该能住人。”
林福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带这么多东西,她这是赴任还是搬家啊。
不过被老夫人一眼看过来,她决定闭嘴。
自打知道林福自请去扬州,老太太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在任命下来后,更是无论林福怎么逗,一个笑脸都奉欠了。
用老夫人的话说是“你一个女郎,在京中当当官也就罢了,还自请外放,你这都图的什么啊”
林福每每被这样问,都只笑不答。
“侯爷,五姑娘,宫里来人了。”大总管林忠匆匆来报。
林尊、林福立刻去正堂,里头坐着六人,为首的是常云生的徒弟寇朝恩。
“寇公公,有失远迎,见谅。”林尊拱了拱手,不动声色地扫过另外气质精悍的五人,从未见过。
“不敢当。”寇朝恩站起来向林尊林福行了礼,说“我等是奉命同林长史一道去扬州的。”
林尊看了一眼林福,而后朝寇朝恩拱手“那小女就有劳寇公公照应了。”
“林侯这可是折煞小的的,”寇朝恩连连摆手,“是我等几个粗人有劳林长史照应才是。”
林福笑着道“寇公公,几位壮士,不如先在鄙府安顿下,三日后咱们出发,赶在河水结冰之前乘船南下。”
“小的也是这样想的。林长史今后叫我元因就行。”寇朝恩又一一给林福介绍了其他五人,他们六人将会充作林福的亲事帐内卫,由林福支配。
林尊让林忠将这六人请去客院安顿,等人走了,便对女儿轻声说“察事监的。”
“猜到了。”林福点头,想了想,说“我进宫一趟,跟陛下谢恩。”
林尊咽下叹气,挥挥手“去吧。”
林福换了身常服,顶着寒风骑马出去,在兴安门前递了鱼符给监门卫勘验,然后一路走过长长宫道,到紫宸殿前。
紫宸殿的门紧闭着,秦崧笔直的站在殿门外,一动不动,沉默如山石。
常云生很无奈,过来劝“大王,大家身子不适,您是知道的,早就吩咐了,谁都不见。您若是不看着天阴了,稍后恐有雨雪,您就先回吧。”
秦崧动动眼珠瞟了常云生一眼,不说话,只继续盯着殿门,一定要见到皇帝。
自从门下发了任命诏书后,他就天天来觐见,皇帝只第一天见了他,貌似父子俩谈得不好,皇帝把他给赶了出去,之后就宣称身子不适,不见秦崧了。
“大王,您”常云生还要劝,忽然看到由内侍引路而来的林福,唤了声“林长史来了。”声音都带着欣喜。
秦崧微微一动,猛然转头,与丹陛下的林福对视着,看着她一步步登上丹陛,眸子颤动。
待林福走近了,他才出声“你”
只一声就哽住了。
“请魏王安。”林福拱手行礼。
秦崧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嗓子发紧,几乎是一字一顿问“你,何时出发”
林福看着一脸憔悴的秦崧,眼眶热了一下,她努力扬起笑,说道“下官三日后出发,今日进宫来向陛下辞行。”
“三日后,我去灞桥送你。”秦崧松开拳头,看了一眼紫宸殿殿门,说“你今日来得不巧,父皇他身子不适,谁都不见。”
“啊”林福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给自己引路的内侍,不是说陛下无事然后朝常云生看去。
常云生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