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眼,“还有,你是谁老子”
“阮桥台的老子”林福在老太太又瞪过来时,嬉皮笑脸,“阿婆,这叫气到极致的由心而发。我其实有一百句粗话,但我九十九句都没说。我修养好吧。”
“噗”李敏月被林福给逗笑,赶紧用绢帕捂了捂嘴,对老夫人请罪“祖母见谅。”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无妨,虚点林福两下,“一句都不能说。”
“那个,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我风头太盛这个事情吧。”还是换个话题吧。
“为父也赞成压一压你的风头。”林尊说“税粮案牵涉太大,户部右侍郎被贬为扬州司马,扬州刺史虽然保住了位置,但拉下了扬州大都督府的录事参军,滁州、楚州的刺史换了人,和州与濠州的刺史虽然没有挪,但是看情形也不乐观,还有京中和淮南道被撸掉的一大批官员”
林尊没有再说下去,税粮案让江南官场震荡,加之林福又及时抢救了麦黄病害的小麦收成,两厢一叠加,林福是真正站在了风口浪尖。
别人不说,就扬州刺史,能做到此等富庶之地刺史位上的,没手段没势力没背景是不可能的,扬州刺史须永寿出身西南望族,须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否则为何扬州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扬州官员大换血,偏他这刺史还稳稳当当在任上。
倘若须永寿想找人出气,林福是最好的靶子和出气筒。
“终究其源头,在你。”
林福抿抿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不是不知好歹。
阮桥台挖坑要坑她,却没有挖好导致大地震,把一堆人都震坑底下去了。如今挖坑之人自己已经在坑底下尸骨无存,她这个受害者反倒要背上这口锅,真是讲理都没处讲去。
还是那句话,税粮案关她屁事,可人要不想讲道理,你拿他真是毫无办法。
“行叭,阿爹你不是两副面孔的士大夫,你是有谋略有城府的士大夫。”
林尊“”
手痒,想教训闺女。
林福忽然感到如芒在背,赶紧再转移话题,指着懿旨说“咱们不如再说回这个齐国夫人”
一家人很配合的转移了话题,都看向懿旨。
齐国夫人
这个诰命、这个封号,真的很值得推敲。
而且瞧瞧这懿旨上写得都是什么识宇冲邈,风鉴秀激,忠以奉上,信以立身,才称栋干,器惟瑚琏。
瞧瞧这些,这岂是夸外命妇的
林福点点懿旨,得意洋洋说“瞧瞧,所以还是只有陛下慧眼如炬,识得真金。不愧是我中央大国圣主明君。”若有尾巴,此刻怕是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林昉笑道。
林福杏眼微眯,压着嗓子说“林郎中,你敢说圣人说的不对”
“圣人当然不可能错。”林昉求生欲超强。
林福哼“所以本官识宇冲邈,风鉴秀激,忠以奉上,信以立身,才称栋干,器惟瑚琏。圣人认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一家人“”
为官者必备技能胆大心细脸皮厚。
再换话题。
林昉说“我觉得这份懿旨很大可能是皇后跟圣人提起,然后陛下顺水推舟,就封了阿福齐国夫人。否则,便如阿福所言,她虽是女郎,却是朝廷命官,又是因抢救冬麦有功,不升官不加爵勋便罢了,圣人怎么可能会想到加封诰命。”
“此言有理。”林尊点头。
那话又说回最开始了,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老夫人说“一来是示好,二来我猜,皇后怕是想安排阿福的婚事。”
其他人全部都瞪着眼呆呆看老夫人,尤其是林福,一脸惊恐。
“不是,阿婆,圣人可是当众说过满京城都没有郎君可以配得上我,皇后总不敢跟圣人对着干吧”
阿婆诶,您别语出惊人呐,吓死宝宝了好么
您不能因为自己是婚恋脑,就当别人都是婚恋脑哇
老夫人看着林福的脸,又扫过她身上的圆领襕衫,“圣人说,满京城没有郎君可以配你,但圣人总不能把自己的儿子也看低吧。三皇子的婚事还一直没有定下来。”
“那魏王的婚事也没有定下来呢。”林福嘟囔了一句,连坐得最近的李敏月都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母亲,若是皇后打的此种如意算盘,咱们倒是不必忧心了。”林尊笑着摇摇头,“我们东平侯府只忠于皇帝,不会在皇子中站队的。”
林福点头“就是,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否则皇后也太会异想天开了。”
林昉说“对呀,阿婆,您这是为阿福的婚事操心都操魔怔了。”
老夫人“”行吧行吧,不是就不是。
李敏月给老太太的茶盏里也添了新茶,笑着说“祖母,阿福的婚事就顺其自然吧,您不如先操心一下四叔的婚事”
忽然被点到名的林昕“啊”了一声。
东平侯府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