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敏月笑容僵硬,身为母亲,她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关于自己孩子的不好,何况说这话的还是孩子的祖母,当即也不冷不热说“母亲若身子不爽,我让人送你回彤弓院。”
聂氏美目一瞪。
一旁林嘉蕙轻笑一声“大嫂这么跟母亲说话,可是有违为人儿媳之道。”
林敏月被有梅扶着在黄氏左手边的圈椅上坐下,淡淡对林嘉蕙说“蕙娘,莫说你现在还不是太子良娣,就算是太子良娣了,你也没资格管到我东平侯府的后宅来。”
林嘉蕙冷笑“那我等着大嫂给我行礼请安的那一天。”
聂氏嘴角含笑,老夫人神色淡漠,黄氏则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那你恐怕等不到那一天。”
门口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五个穿着紫色、浅绯、深绿、深青官服的人鱼贯而入,说话的是林福。
为首的林尊淡漠的扫了林嘉蕙一眼,这一眼,再不是看女儿的眼神,更像是看附骨之疽。
林嘉蕙心中猛然一紧,惊慌了一瞬。
走在林敬身后的林福冲林嘉蕙一笑,半点没有焦灼的神情。
“母亲。”林尊朝老夫人拱了拱手,在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张口欲言,林尊摇头请她稍安勿躁。
不多时,林昫、七娘八娘来了期远堂。
紧接着,西府的郎君姑娘们也来了。
然后就是分出去的林三爷林四爷两家人。
等人都来齐了,林尊坐在主位上,说道“今日将大家都叫来,只为一事。林氏蕙娘非我血脉,前年冬至祭祖,我就已经去信宗子,将她之名在族谱上划掉。我东平侯府出于道义再养她两年有余,如今她已长成,合该离去,今后生老病死、富贵落魄,皆与我西河林氏无关。”
他话音落,屋中皆静,大部分人都是一副错愕模样。
“啊”忽然一声撕心裂肺叫喊,聂氏扑到林尊跟前,哭喊着“夫君,宝儿是我们的女儿啊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把她赶走你怎么忍心”
“父亲父亲为何要赶我走十多年的父女亲情难道是假的吗”林嘉蕙抓着衣襟,心痛难当地哭喊。
众人你看我我看他,皆不言,唯有黄氏小声嘀咕了一句“早就该走了。”
林敬瞪了她一眼。
聂氏哭求,可林尊一动不动,任由她哭闹。
看夫君郎心如铁,无论她怎么哭都不为所动,心慌又心痛,扭头看到正在吃果子的林福,一下像找到了罪魁祸首。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要赶走我的宝儿是你是你”她冲过去就欲打林福。
“聂氏”
“母亲”
“大嫂”
在众人一阵阵的惊呼声中,林福一把抓住了聂氏要打她的那只手,捏紧,慢慢站起来。
林福这两年开始窜个子,已经长得比聂氏要高些许,她站起来,咧开一个大白鲨笑容,说“对呀,就是我呀。”
“你”聂氏心底惊颤,想到爱女要被送走,又被怒气上涌,按下了惊惶,愤怒说道“早知道就不该把你找回来,好好一个家,被你搅和散了”
“聂氏”林尊怒喝一声。
聂氏一颤。
林福空着的手抬了抬,示意所有人都别说话,她对聂氏笑,“你是不是还后悔,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直接病死,是吧”
聂氏脸色丕变,其他人也是一样。
林福说“林家嫡系血脉皆有胎记,你身为当家主母不会不知道,那么你为什么会没有发现林嘉蕙没有胎记呢”
聂氏惊恐“闭嘴,闭嘴”
林福笑“你早就发现了,对吧”
“你早就发现孩子抱错了,可是你怕。”林福凑近了聂氏,“混淆侯府血脉。老侯爷老夫人本就不喜你,妯娌又对府中中馈虎视眈眈,娘家帮不了你,你只能依靠丈夫的宠爱。可一旦说出你抱错了孩子,老夫人定会罚你,掌家之权也没了,甚至丈夫都会怨你怪你冷落你。所以,你怕,你不敢说。”
林福又站直了,扫过满目错愕的林嘉蕙一眼,含笑接着说“你给这个没有关系的孩子毫无底线的宠爱,这样就能证明你们母女情深,就能掩盖你的错误。你不断不断告诉自己,林嘉蕙才是你的女儿,你最宠爱的女儿,然后成功把自己洗脑了。”
林福放开了聂氏的手,嗤笑“可惜了,林嘉蕙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养不熟,这不,就把你坑了。”
“不不是的,”聂氏摇头,用力摇头,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尊不忍看她状如疯魔的模样,叫人把她扶去休息。
聂氏被仆妇一扶住,犹如被惊醒,对林尊喊“夫君,我不知道,你信我,我不知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林福林福你是个恶鬼,是来讨债的恶鬼,你不把我们害得家破人亡不罢休,你这个恶鬼”
声嘶力竭的聂氏被仆妇们强制带走,厅中人噤若寒蝉,偷偷觑着林福的脸她竟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