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员外都不介意了,他们又有什么好介意的,随即放开了耍,但到底还是收敛了许多,喝个酒行酒令都有那么些健康积极向上的意味儿。
然后,张少府家中的悍妻杀了来,对着张少府一顿喊打喊杀,把张少府吓得可以说是瑟瑟发抖了。
林福为了今后好占了少府监的地盘,挺身而出,帮忙劝张夫人消气,并热情邀请她,来都来了,不如一块儿坐下听个曲看跳舞如何。
张夫人也是个妙人,一拍林福瘦弱的小肩膀“我知道你,科举当官的林员外,给我们女人可算是争了一口气,要不是我儿已经定亲了,我非要让他把你给娶进我家门不可。”
张少府一脸震惊,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好在他唯一的嫡子定亲了,谢天谢地。
“嫂夫人,来来,咱们坐下说话,这郑都知家的甜汤味道很好,嫂夫人快来尝尝。”林福一个称呼直接把自己抬高了一辈。
张夫人哈哈大笑,言等林福休沐了,就下帖请她过府一起耍。
张少府这次算是很轻松过关了,可最后变成和自家夫人一同在北里愉快的玩耍,他犹如吃了十斤黄莲。
虽说北里事件是阴差阳错,但林福回去还是被责骂了,林昕也没逃过,连林昉也没放过,一起骂了。
自打林福入朝后,老夫人算是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跟家中有合适子侄的老姐妹们旁敲侧击,都被婉拒了。
开玩笑,谁家敢娶这么个媳妇儿进门,难道还要郎君早起伺候娘子上朝不成
而且瞧瞧她的行事,跟太子詹事动刀子、请魏王帮忙绑架方外人士、炸塌少府监屋子
这样的媳妇儿娶进门,要是一个不合她心意,岂不是要把整个府宅掀个底朝天
算了算了,消受不起消受不了
老夫人是满心苦,犹如吃了十斤黄莲,现在林福又搞出个跑平康坊去的事情来,她都不敢想象别家人该会怎么说。
然而意外的,并没多少人议论林福去北里之事。
大概可能是因为林福入朝为官让京城人都下意识认为她是个郎君。
也可能是因为跟她身上发生的其他事情比起来,去北里都不算是个事儿。
“还有可能就是我的风评已经差到极限,那些嘴碎的人也无可奈何,已经没有更低级的话可以来抨击我。”林福如是说。
“你还有理了”老太太很不高兴。
林福还笑“哈哈哈。”
老太太也是无可奈何,去都去了还能怎么样,反正这孙女儿眼瞅着是嫁不出去了,就当个男儿郎养算了。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不是要安抚身化暴龙的张少府,自然要投其所好,跟他一起去听他的心头好阮涛娘子弹琴唱曲。
于是乎,林福又一次出现在了郑都知家,熟门熟路的请阮涛娘子出来弹琴,又请出了这里跳舞最好的花魁娘子,特别自在。
几位道长乃方外人士,就不好跟着少府监、屯田司这群人一同去北里,护卫们送他们回客居的魏王府,他们魏王府的乌头门,遇上正好回府的魏王。
道长们跟魏王见了礼,秦崧颔首,随意说道“几位道长今日回得倒早。”
道长们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秦崧问。就是少府监又炸了,看他们都全须全尾的,应该无大事。
圆脸的玄诚道长说道“少府监今日提早下值,都去了北里,我等便先回来了。”
秦崧想到什么,问道“林员外是否也去了”
道长们点头。
秦崧眉头一皱,门都没进就又走了。
平康坊,郑都知家,歌舞喧闹,酒酣耳热。
秦崧进来时,舞姬跳着胡旋舞,裙摆绽开成一朵美丽的花,透过间隙,他一眼瞧见身旁坐了个娇怯花魁娘子浑身轻松自在的林福。
花魁娘子给她倒了一杯酒其实是甜汤,她接过杯子冲对方一笑,一饮而尽,要不是年纪还小,脸上小肥肉还没褪完,还真有那么点儿风流名士之态。
秦崧原以为她来北里是被迫的,就跟上次一样懵懵懂懂傻不愣登跟来了。
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啊。
林福喝完甜汤,放下杯子,正好一眼瞧见进来的秦崧,诧异片刻,立刻起身见礼。
其他人也就都瞧见了魏王,乐声一停,众人齐刷刷见礼。
“不必拘束。”秦崧随意坐在了林福身旁,让众人该干嘛干嘛,低声问话“你怎么又来了这里”
这不是为了更好的做实验炸少府监么,总得讨好少府监的老大,林福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叹气“生活不易。”
秦崧“”
既然如此,
秦崧对张少府说“本王听闻张少府倾慕阮涛娘子,不如本王将她赎了身,让她跟着张少府回家去,成就一段佳话,如何”
张少府吓得差点儿没从坐席上摔下来,连声道“这、这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