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镜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会做吗多久能做出一个来”
林昕回话“回陛下,掌冶署的两位监作及铜冶监的一位监作同臣一道制作了望远镜,他们三人皆会。做这样一个望远镜约莫需要五日左右。”
皇帝听了,当即让常云生去开私库,把番邦上贡的无色水晶石取出送去掌冶署,先打造一百只望远镜。
“让下边监作好生做好,”皇帝笑着吩咐林昕“你就安安心心给朕的状元郎做那个显微镜罢。”
皇帝称林福为“朕的状元郎”,让殿中不少人心思都为之一动。
年年科举,年年都有状元,可从来没有谁有此殊荣被圣人说上一句“朕的状元郎”,而这样称呼林福,圣人并非第一。
林福此人,竟能得圣人如此恩宠么
接着,皇帝言少府监献器有功,给张少府赏赐了绢帛粟米,林昕则给提了散官,正八品上的给事郎提成从七品下宣议郎,也就是给涨了俸禄。
张少府和林昕行叉手礼拜下谢皇恩。
殿中不少人心思又是一动,隐晦地看向林尊。
张少府的赏赐不过一锤子买卖,林昕却是得了好处又在圣人跟前挂了名。
所以
与其说是林福深受恩宠,不如说是东平侯府深受恩宠。
东平侯府,林尊入了政事堂为执宰,林昉在户部、林福在工部任员外郎,皆是小小年纪就官至六品,这下又有一个入了圣人眼的掌冶令林昕。
东平侯府的恩宠是不是太盛了些
再加上东平侯府的血亲、姻亲,仔细一盘算,已经结成了一张庞大的权力网,牢牢守在皇帝的御座下。
他们都是皇党,只忠于皇帝。
“孤的父皇果然是旷世雄主。”秦峥在离开紫宸殿就立刻回了东宫,叫来几个心腹说起东平侯府,最后不由苦笑“父皇苦心营造的局面,就是为了防孤吧。”
“殿下是储君,陛下防谁也不会防殿下。”太子宾客劝道。
秦峥摇摇头“你不了解孤的父皇,他的权力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哪怕是他的儿子。”
秦峥沉默许久,才淡淡一笑,语带苦涩说道“别人瞧着孤这个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连兄弟们都得对我称臣。可又有谁知道孤这些年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
虎视眈眈的兄弟,亲情淡漠的父亲,还有时刻要等着挑错处的大臣们。
他不能做得不好,那不符合储君的行为,身为储君怎能有错有缺点呢
他不能做得太好,否则第一个要猜忌他的就是他的父亲
他也不能不争,那么多盯着他位置的兄弟,但凡有一点儿松懈,他就会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们吞得渣都不剩
他是元后之子身份尊贵,却自幼就不得父亲喜爱。他住在东宫,与禁宫之间还隔着一个武德殿,父子亲情难以培养,淡如水。
他这个太子是动辄得咎,每行一步都要三思再三思,又有谁知道他的艰难呢。
“你们瞧孤这东宫,明面上是属于孤的,实际上,除了你们,其他人孤一个也不相信。”
几位心腹齐声拜下“臣定不辜负太子殿下。”
秦峥笑了一下。
太子宾客说道“如今三皇子与皇后一脉势大,魏王亦不可小觑,还有生母出身亦是世族的四皇子,咱们东宫”
他咽下后面的话没说。
东宫被皇帝换了两次血后,羽翼被剪掉了许多,尤其是以前太子少师慕容毫发展起来的势力在袁志美入朝后,慕容毫在士林中的威望也打了折扣。
此消彼长,现如今放眼去看,东宫竟隐隐落了下风。
“殿下,您是储君,除了圣人就是您最尊重,咱们为什么放着皇党不用,还要去发展另外的势力,就算不能明面上让皇党们站队,但咱们可以从内部着手啊。”太子洗马给出另一个思路。
“你是说”秦峥微微蹙眉。
太子洗马道“东宫可置良娣二员,良嫒六员,承徽十员,殿下何不纳几位大臣家的女郎就算没有大用,让他们投鼠忌器也好。”
秦峥眉头皱得死紧。
太子詹事踢了太子洗马一脚“你怎么说话的,说谁是鼠呢”
“我是鼠,我是鼠。”太子洗马双手合十求饶,又道“这样至少在面上看,皇党都是站殿下这边的。”
太子宾客说“面上好看有什么用,而且皇党皆位高权重,谁会愿意自己的嫡女入东宫为内官。”
太子内官说得再好听,那也是妾
“不能嫡女,就庶女,谁家还没有几个庶女。”太子洗马说“咱们怎么都不能让那些人被三皇子、魏王甚至是四皇子拉拢了去。”
太子宾客冷笑“他们要是这么容易被拉拢,圣人也不会重用他们了。”
秦峥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对太子洗马的提议不是很赞同。
太子洗马就对秦峥说“有没有用不说,殿下这不是还可以趁这个机会,一起将慕容娘子纳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