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很知情识趣的让林昉带着他的“好友”去游园。
离了期远堂,林昉先带着众人象征性地去景致最好的香雪阁花园走一遭,然后才带着往西头云苍阁走。
快靠近云苍阁处,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众人放慢了脚步,悄声走下回廊到一片花木后,此处正能看到云苍阁小花园不,应该叫云苍阁麦田的全景。
于是,众人就见到已经不是小花园的花园里,一片热火朝天挥锄翻地的景象。
十几个侍女站成一排,都端着水盆、巾帕、茶点等物候着,里头几个粗布短打的小娘子在仆妇的帮助下,一边锄地一边哭。
还有一个小娘子没着短打,而是一身鹅黄襦裙,一边锄地一边不时被自己的衣裳绊倒一边哭。
而在准麦田外面,一个小娘子坐在软椅上,椅子后面立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其上绑着一把油纸伞,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左边的端着茶壶,右边的端着点心。
和麦田里的小娘子想比,她可实在是惬意太多。
“这是令妹”秦峥指了指软椅上的小娘子,问林昉。
林昉点头。
“她这坐着是”
“监工。”
“”
林昉说完这两个字就不想再说话了,想必今日过后,他妹妹在京城高门中不会再有什么好名声了,婚事怕是要艰难了哟。
林监工完全不知兄长所忧之事,她靠在椅背上,惬意地喝了一口甜汤,曼声道“李满贵家的,你可瞧好了她们耕地的情形。一定要达到我要求的耕层厚度,地表和耕层无土块,土壤松紧适度。”
“喏。”李满贵家的应声,然后对林嘉芩说“二姑娘,你这翻得太浅了。”
林嘉芩气急败坏地把锄头一扔,对林福吼“我翻得不好,你来翻啊”
林福说“可是你自己说过的,任我怎么罚都行,你要食言而肥”
林嘉芩又哭了“我我种田真的是太难了你换一个吧,要不我教你绣蝴蝶。”
被戳了短处的林福断然拒绝“不换。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给我把麦种完。”
林嘉芩大哭,连带着年纪小的六、七、八也跟着一起哭。
三姑娘林嘉芸没哭,咬牙忍着。
林嘉蕙却是欲哭无泪。
她从聂氏那里知道今日太子会鱼服来自家府里,特意穿了一身新襦裙,还求了林福让她们休息一日,想与太子偶遇一下。
哪知林福竟心肠那么坏,不仅不让她们休息,还要她们加快耕地的速度,别耽误了播种的时候。
她就赌气没去换短打,就穿着襦裙耕地,就算不能与太子偶遇,也能让太子看看她是多么坚韧不拔的女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准你们休息一炷香时间。”林福被哭得脑壳痛。
听到有休息了,四人立刻不哭了,把农具一扔从地里出来,候在一旁的侍女一窝蜂迎上去伺候。
而林福说休息一炷香时间就是一炷香时间,让秋夕在香炉里点了根线香。
并吐槽“你们这才劳动了多久,一个时辰都没有就休息了四次”。
林嘉芩喝了甜汤回了血,又再战林福“我的手好痛,都被磨出血泡了而且,你自己要种麦,你自己不去耕地,只让我们耕算什么。”
林福托着下巴悠悠闲闲说“不懂了吧,这就是技术工和操作工的区别。有了技术,你就能脱离纯卖体力的境地。所以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又说些奇奇怪怪让人听不懂的话。”林嘉芩哼。
“人丑就要多读书,没文化,真可怕。”林福也哼。
林嘉芩哇哇大叫“你才丑你才丑你最丑”
林福“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你的意思是说大兄全天下最丑”
林嘉芩呆住,一下没想明白怎么就跟大兄扯上关系了。
林福笑眯眯,发现逗熊孩子还蛮好玩儿的,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行径像个怪阿姨。
一炷香烧完,林福赶鸭子一样把小姑娘们都赶进地里继续干活,林嘉芩带着三个小的又要哭,喊着太累了,要再休息一会儿。
“你累什么,以为我没看见都是李满贵家的在帮你。还有你的血泡在哪儿呢,伸出手我看看,我帮你挑破了。”
林嘉芩赶紧把手藏到身后。
林福露出一个反派的笑容“别怕,血泡就要挑破了,挤出脓血,结了疤,再磨破,再结疤,如此反复长出厚茧,你的手就不会再痛了。”
林嘉芩又哭“你欺负我哇呜呜”
她这几天哭的眼泪比一年都多。
林福“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得知道,你碗里的美食都是农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那些农人可比你辛苦千百倍。”
“我现在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笑话你了。”林嘉芩扁着嘴睁大眼,哀求地看林福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种田了。
奈何林福郎心如铁,半点不为所动,“快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