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头发怎么去上班。”她的声音仍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像小兔子,握着东西的手更是迟迟没有动作。
男人的语气满不在乎“当董事长又不是靠头发。”
安想破涕为笑,认认真真地帮他把后面剃干净。
裴以舟胡乱抹去头顶碎发,拿起小镜子来回看了看,满意颌首“不错。”
是不错。
他骨相优渥,就算没有头发依旧帅气逼人,甚至更加有气势,凌厉逼人的令人不敢直视。
安想定定凝视着男人深邃的眉眼,心跳如雷。
“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亲你。”
安想吓得低头,又没忍住的抬起头继续盯。
男人眼底滑过笑意,大手掐住安想下巴,倾身吻上去。
不同以往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压抑又深情,像是想爱她,可是又怕伤到她。
安想睫毛忽扇,唇瓣上的酥麻感令她全身失力,双手小心翼翼搭放在男人肩上,探出舌尖,羞涩又大胆的舔上男人嘴唇。
他肩膀微颤,睁开眼缓缓松开她。
裴以舟微微喘息,眼角晕染着水波。
安想反应比他大些,眼睛红,嘴唇也红,娇俏如盛放的花。
裴以舟以指腹擦拭去女孩嘴角水渍、接过推子继续剃发。
刚才那一出让她坦然接受头发的离去,很快,镜子里出现一大一小两颗卤蛋,看起来很喜感。
安想对着两颗新出炉的光头傻乐半天,正要开口说话,门从外打开,走进来的小朋友面无表情,酷到不行,一颗小光头亮到反光。
三人面面相觑,彼此沉默,尴尬与疑问无声在空气中流逝。
跟在后面的助理看着这一家三口,眼神里写满复杂。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逃似的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三人。
“墨墨,你”头发呢
安想问不出口。
她不相信儿子会心血来潮剃头发,思来想去,很可能是为了让她宽慰。
安子墨揉着光溜溜的小脑袋,表情别扭“楼下理发店在搞活动。”
即使安想猜测到原由,仍红着眼问“什么活动”
“小孩剃头发免费。”
很蹩脚的谎言,偏偏被他说得和真的一样。
安想扯住配以舟衣角,“巧了,我的理发师也不和我要钱。”
裴以舟挑起眉头,俯身接近,语气缓慢又暧昧“胡说,我明明收到了很高昂的报酬。”
安想瞬间读懂含义,耳根红到滴血。
安想每日化妆,时刻锻炼,积极接受治疗,情况渐渐好起来。
眨眼间江城进入深冬,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圣诞节。
医院很注重节日氛围,早早砍来一棵树装饰在休息区,圣诞树上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鼓励人的便签,也有与医生的合照,处处彰显着小温情。
考虑到12月24是安子墨的生日,安想提出离院两天为儿子庆祝。
夜里下起大雪,安想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红色棉袄,裹好围巾与帽子,跟着裴以舟走出医院。
她在医院住了太久,一时间对外面的环境感到新奇又陌生。
站在她身旁的男子修长挺括,米色大衣更显他气质矜贵。
他的头发自从那天剃光就没有留起来,光头加上面冷,看起来凶得很,哪怕脸再好看,小姑娘们都不敢接近。
只有安想,亲热地挽着他的臂膀和他贴贴。
安想好久没有出来,不是很想上车,裴以舟由着她,安静陪伴在她身侧。
“裴以舟,你冻不冻脑袋”
他的头顶落满雪花,安想有假发不怕,现在比较担心冰天雪地的会冻坏卤蛋。
裴以舟沉吟片刻“有点。”
安想眨眨眼,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帽子戴戴他头顶。
她的帽子是米白色的,还戴着两根小辫辫。
男人面容淡薄,这顶可爱的帽子顿时为他平添几分喜感。
安想扑哧声笑了出来,从怀里摸出手机,调整摄像头对着两人的脸自拍一张,最后美滋滋地设定成屏保。
“裴以舟,你要不要也设定一个呀”
“嗯”
“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很适合当屏保。”
裴以舟眸光闪了闪,“好。”话音落下,搂着安想的腰亲了过去。
咔嚓。
画面定格。
他松开呆滞的女孩,拿过她的手机认真看了几秒,极为满意,“不错,的确适合。。”说着把照片传到自己微信,将这张图片替换了百年不换的系统默认屏。
安想红着脸往过扫了眼,偷偷摸摸地也用了这张。
主屏的两人在雪夜下亲吻,如梦如幻,暧昧又美好。
她抿唇笑了笑,莫名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此时。
一直等着妈妈回来的安子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