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 这越看越和裴以舟小时候长得像,还做什么亲子鉴定。”
偌大的书房里,裴景林手握着裴以舟小时候的照顾, 在安子墨脸上来回打量。
他脸上笑开花, 冲安子墨张开双臂“来,爷爷亲亲。”
亲你妈
安子墨不客气,一脚踹了过去。
裴景林迅速躲开, “呦呵,性子还挺烈, 有你爷爷小时候的英姿。”
安子墨死死绷着唇瓣, 双眼酝酿着杀气。
今天是裴以舟派人过来接的他们, 司机很陌生, 裴诺和裴言却说认识, 于是也没有怀疑的跟着坐上车,结果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 路越来越远,景色也无比陌生。
再接着,双胞胎被裴景林打发到游乐场,他一个人留在这陌生的宅子里。
安子墨心里烦躁, 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让我回家。”他压抑着怒火, 四个字咬牙切齿。
“回什么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裴景林蹲在他面前, 逗弄着, “实话和你说, 你妈妈不要你啦, 她决定把你丢给我们养,嘿嘿, 想不到吧。”
安子墨生起气来可爱,脸蛋上的肉都随着火气抖,一双眼像关在笼子里的小兽,看着凶,实则没什么伤害。
“过来,爷爷亲亲。”
这幅模样让裴景林更加想逗他,手不老实地伸了过来,安子墨低下头,张开嘴对着那根手指头狠狠咬了上去。
“卧槽”裴景林疼得跳脚,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指头上的两个血牙印。
还、还真咬
安子墨擦拭去嘴角血渍,目露阴鸷“滚,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我又没骗你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能来这儿”裴景林决心要给这个不听话的小孩一点教训,继续面不改色扯着谎,“你妈是人类,人类寿命就几十年,等她死了,你不得和我们过啊。”
他的话无端让安子墨心底生出恼意,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坦,于是更加凶狠地瞪着他,再次重复“让我回家。”
“都说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你不让我回去我就弄死你。”
说这话的时候,安子墨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漆黑的瞳眸没有光进去,异常深沉凶戾。
裴景林不禁哆嗦了下身子,吓得眼眶立马红了,“你、你别凶我喔我告诉你。”
呜呜呜呜呜老婆你在哪里
裴景林胆子小,又开始想老婆,可是又有点怕老婆,毕竟把孙子偷偷接过来是她擅自主张,要是让老婆知道估计也会骂。
这些内心话一字不漏被安子墨听到。
他咬咬牙,愈发觉得眼前这个人讨厌,要是手上有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刺过去。
“裴老,先生的电话。”
敲门声响起,管家将手机递过去。
裴景林瞬间炸毛,“叫谁裴老啊人家还年轻着呢”说完大手一挥,“不接,让他滚蛋”
现在要是接了,那个不孝子肯定会骂他,不能接。
裴景林计划好了,偷偷带安子墨出去养一段时间,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
他暗自窃笑,所有表情与想法都没逃过安子墨的眼睛。
“那夫人的电话你要接吗”
“夫人的就”裴景林眉头皱了又皱,“接、接吧。”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挂老婆的电话啊
裴景林拿过手机,鬼鬼祟祟地去门口接听电话。
此时书房只剩下安子墨一个人,他进来的时候观察过环境,这栋宅子建在山腰上,像城堡一样大,可是并没有什么人把守,他个子小,溜出去也容易。
安子墨趴在窗户前向下看,一楼,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
打定主意后,他拉开窗户的保险环,把沙发抱枕全部丢了下去,最后毫不犹豫地翻身跳窗,整个人稳稳当当落在垫子上,全身毫发无损。他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抄小道向外面跑。
安子墨的记忆力惊人,来之前便就走过的路线默记于心,就连宅院的分布建筑都大体摸清。此时天色暗下,昏暗的背景将是他最好的掩护色。
安子墨咬牙在草丛中穿梭,他本来个子小,加上日暮灰暗,常人很难发现。他走很久才到后门,安子墨踩着栏杆翻到门外,一溜烟地向山下面跑。
裴景林不友善,他死都不会和那种人离开,鬼知道他会带他去什么地方,到时候想跑都难。
眼前的马路蜿蜿蜒蜒向月色深处蔓延,路上难见车辆,更没有人影,他小小的身形走在空寂冗长的道路上,迷惘的黑夜似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安子墨从来不觉得怕,哪怕景色陌生,黑夜深邃;哪怕道路崎岖艰难,他也不觉得怕。
他只是想回家。
时针已指向八点,安想被裴以舟的司机接到裴家时,他刚好也从c城赶回来。
沐浴在夜色中的老宅已有百年历史,巍然矗立在黑夜里。
安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