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丹心和白鹭打了水让她净脸,她洗漱好之后,倚窗欣赏了会窗外的美景,正想坐椅子上练会字,突然,外面似乎喧嚣起来。
其中,还夹杂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段新钰眼睛一亮,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葛玉妙,葛玉华两姐妹拉着琼枝的手,神情殷切,言语情深义重,“好姐姐,往常邀请你,你总是三推四脱,我们就以为你不爱凑那个热闹呢,遂这次就没邀请你,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琼枝笑意淡淡,“无碍,我本就不爱凑这些热闹。”
葛玉华眼珠转了转,眼底闪过些许轻蔑,不以为意,但嘴上却笑着道,“我想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都是官家贵女,姐姐你去了定然会不自在,倒不如自己背着篓子四处转转来得自在。”
说着,想到城外桃林里见到她背着个竹篓子,一身打扮跟个村姑模样似的琼枝,她忍不住掩唇一笑,心间又漫上些许轻蔑。
葛玉妙制止地瞪她一眼,不过显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笑道“说到这个,姐姐你今日怎么背着那么个,物什去桃林啊”
琼枝淡淡回答“摘些桃瓣烹茶喝。”
除了这个粮店,她还开了个茶水酒楼,不过那边请了个掌柜,平日里她还是愿意待在这里,外面是让她安心的粮食,里面有让她静心的佛龛和祈福佛经。
闻言,葛玉妙亦禁不住撇了撇嘴,她慢悠悠道“我说姐姐,你想喝什么茶,只管跟我们说就是了,何必”
就是这个时候,段新钰冲了出来。
她根本没注意二妮身旁两个衣着华丽的姑娘,一眼就定到了二妮身上,神情渐渐激动,唇瓣微微颤抖,嗓音却忍不住拔高,“二妮”
琼枝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她先是茫然又震惊地眨了眨眼,待她一步步走来,直至走到她跟前两步远,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似的,猛然捂住唇,眼眶瞬间就红了。
“红豆”
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又是哭又是笑。
琼枝将她扒拉开,上下打量,哭笑难抑,叠声发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京里出了什么事就你自己吗圆圆呢”又忍不住哭出声,“怎么比我走时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段新钰笑了出来,“没有,没有,我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我哪里瘦了,我看你才瘦了呢。”
两人视若无睹地叙旧,瞧那激动的神态,分明是十分熟悉亲近,葛玉妙与葛玉华对视一眼,皆有些狐疑。
这个时候,帘子后面出来了一位男子,容貌俊逸,贵气逼人,风华绝代。
葛玉妙和葛玉华都看呆了。
他温柔地看着正在叙旧的两人,温声开口“不要在这边待着了,先进内室再叙旧。”
听到这个声音,琼枝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又在意料之中地朝前方看去那人仍旧那么风采照人,俊逸绝代。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初次见他的那天,那个时候,她正处在人生最痛苦绝望的时候,绝望到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死,然后,他就出现了,浑身仿佛披着圣洁的光
段新钰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收拾了下情绪,道“对,应该先进去。”
段新钰的嗓音让琼枝收回了神思,她认真打量相益彰一遍,突兀,释然地笑了。
放开握住段新钰的手,琼枝上前,缓缓朝他施礼,好似过去三年每日无数次施礼般,又好像要还了那年他施与她的恩德。
“见过公子。”
此后,各自安好。
相益彰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抬起手,“起来吧。”
琼枝站起身,这次,她看着相益彰,是真的一点波澜都没了,她缓缓地笑了。
段新钰看看她,再看看相益彰,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气氛
琼枝不容她多想,率先热情地招呼,“快进去内室,咱们好好聊聊。”
她转过身,这才看到葛玉妙和葛玉华姐妹还没走,且正愣愣地盯着相益彰回不过神。
她瞬间冷下脸,跨前一步,挡住了她们的目光,冷淡道“我这边有点事,就不送两位姑娘了。”
两姐妹回过神,葛玉华瞬间被这赶人的话逼得涨红了脸,尤其在这位俊逸贵气的男子跟前,她眼睛一瞪,上前一步,“你”
葛玉妙立即扯住了她,低声叫她别冲动丢人,转而面向琼枝,嘴角立即弯起一抹恬淡舒适的笑意,同时视线扫过她身后的段新钰和相益彰,“既然姐姐这里有客人,我们就不久留了,改日再同姐姐闲话家常。”
路上,葛玉妙和葛玉华无言坐在马车里,缓缓朝家里走去。
突然,葛玉华喷笑出声,她摇摇葛玉妙的胳膊,道“姐,你听到没二妮哈哈,这个名字真土,我就说,她那气质,一瞧就是泥腿子出身。”
葛玉妙横她一眼,没说话。
葛玉华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由出声问道“姐,你怎么了”
这个榆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