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三套,蔡娘子不让她做了,怕做得多,孩子变化太快,一个月就翻个样子,布料就浪费了。
躺下来休息了会,突然想起来,貌似很久没和随遇安联系了。
翻出黑匣子,几乎不带思考地打过去今日没下雨,但降了霜,也不知能不能接通。
胡思乱想中,黑匣子里传出联系中的声音时,蔡红豆察觉到一件事,陡然僵住
她刚刚,没有半刻犹豫踌躇与胆怯,好似那边就是她极为熟悉与亲近的人。
过了很久,她微微一笑,卸了身上的僵硬与防备。
那人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们还聊了这么长时间,早已是很亲近的人了。
更何况,他还是神仙。
“红豆。”电话被接通了,传出随遇安带着喜气的声音。
他似乎很开心。
蔡红豆不禁嘴角带笑,问“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
随遇安张口就来,“你打过来电话,不就是最大的喜事吗”
脸蓦的一红,蔡红豆心口“扑通扑通”乱跳,她心慌意乱地挪了挪身子,呼了口气,等呼吸缓过来,才嗔道“你,你说话注意点。”
随遇安不解,“怎么了我说的是大实话啊。”
脸上的热气更明显了,蔡红豆捧了捧脸,硬生生转移话题,说“前几天庙会,我已经将祈福带挂上去了。”
“哦,”顿了下,他道,“谢谢你。”
蔡红豆微笑,浅声浅语同他交谈起来。
日头滑过,树影婆娑,外头寒风凛冽,屋内春气涌动。
“好些日子没来,红豆你家还是一如老样子啊。”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语气曼妙,音调微微上扬,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傲慢与挑剔。
心口一跳,蔡红豆快速放下黑匣子,掩到枕头下面。
她刚放下,帘子一掀,外面的人就走了进来。
一身灰褐色灰鼠皮大髦,头上堕明珠,一根蝶恋花簪子上面沁着一点绿,在整体偏暗淡的装扮中登时让人眼前一亮。
蔡红豆眉间一蹙,半分惊讶,半分疑惑,“招娣”
蔡招娣缓缓走进来,挑剔地看了眼室内的装扮,最后勉强坐到了窗前的软塌上。
身后跟着的小丫鬟立即帮她倒茶,送到她手上,蔡招娣接过,轻抿了一口,面上闪过嫌弃,随后将茶杯放了回去。
用帕子轻轻掩唇,拭去嘴角的茶渍,挑眉,“红豆,你这茶水是凉的,也太糙了吧。”
蔡红豆抿了抿唇,没吭声,片刻,她问“你怎么来了”
闻言,蔡招娣眉梢一点,好笑“这是我家乡,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见她还是这副德行,蔡红豆就懒得理她了,干脆目光一转,望向窗外。
她侧过脸,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弧度优美的脖颈,粗粗一望,似乎比之前见到时胖了少许。
心下一动,蔡招娣嘴角浮起抹讥笑,“看来,你近些日子过得挺舒坦嘛。”
蔡红豆没搭理她。
“我听说你这些日子,整日闲在家里,一直没出去过,到底是娇养着长大的,想不做活就不做活了。”
说着,蔡招娣难掩心里的妒忌。
为何,同是娘生父母养,偏偏她就那么好命呢。
事实上,蔡招娣是特意为她来的。
本来,蔡招娣在绸缎珠宝的日子里流连忘返,早就忘了蔡家庄这遭子事和人了,偏偏,上次去店铺挑选首饰碰到了蔡红豆他们。
若让她说,蔡家庄最让她嫉恨的人便是蔡红豆,没错,嫉恨
蔡红豆命比她好,有一对爱她如命的父母,还有两个极为爱护她的弟妹,她呢她只有时刻想卖她赚钱的吸血虫家人。
不仅如此,蔡红豆容貌也比她好看,但凡蔡红豆在的地方,众人的目光永远不再她身上。
天长日久,她自然看蔡红豆哪里哪里不顺眼,恨不得,恨不得她就此消失了。
她看向蔡红豆的目光隐隐透着幽恨。
不过
现在两人已是云泥之别,她身上穿的衣服,她恐怕连见都没有见过,想到这,蔡招娣畅快一笑。
蔡招娣抚了抚手腕上戴着的沁翠玉镯,叹了口气,“我也整日在屋子里待着无聊,等闲吃饭穿衣什么都有丫头伺候,没事也只有买买玉镯首饰什么打发时间了。”
她探出手,白皙的手腕,手腕上通透的玉镯,在光影的映照下,相映成趣。
说罢,她得意洋洋地等着蔡红豆投来艳羡甚至嫉妒的眼光,熟料,对方根本没正眼看她。
蔡招娣暗暗一咬牙,片刻,再次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这次回村,是想邀请爹娘参加我过几日的生辰礼,到时候我家爷会包个戏班子,请到家里唱一天,我说不用那么麻烦,但爷非得说,这是我到家里后的第一个生辰礼,自然该大操大办,家里也热闹热闹。”
她妩媚一笑,吐气如兰,“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