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马上能全神贯注一脸震惊跟他说陵光冬天好冷。
不光是愤怒,或许还有欢愉、哀伤等一切情绪,甚至包括爱恨。
太上忘情。
当真不为情牵,不为情绊。
朝夕相处,各种潜移默化的试探,楼观雪也越发了解夏青的性子。
想逃避那就逃避吧,等他耐心耗尽,也就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或许,从在他手腕上系上那条红绳开始,夏青的答案就从来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楼观雪轻轻地笑了下,长睫覆盖住晦暗深冷的眼眸。
夏青自认和温皎无冤无仇,于是他在船上并没有刻意去避开温皎。
楼观雪本来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在房中研究自己画出的春商洞地图。
他之前劝楼观雪加入这群散修只说了两句话“我觉得跟着能他们少走点弯路。而且他们会租船,睡得舒服点。”
楼观雪只淡淡反问“难道跟着我会带你走弯路”
夏青想了想“重点是后者。”
楼观雪静静看他几秒,随后颔首,微笑“夏青,你还真是处处需要伺候啊。”
夏青在喝水差点把自己呛死,但听到“伺候”两字就马上想到那糟心的一餐饭,更糟心了,选择翻窗离开。
所以在黄七一脸惊喜,问他楼观雪是怎么答应的时候。
夏青根本回答不出来。
黄七满脸欣喜“这么多天我都没见那位道友和其他人说过话。是不是修为高深的前辈都这样光风霁月不理世事”
狗屁的光风霁月,是你们前辈不想理你。
夏青咬着糖人,面无表情“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个哑巴吗”
黄七一脸震惊“啊”
结果他刚和黄七交流完这段对话,准备上楼,耳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夏青”
少年的声音又娇又细,现在带着微微颤意。
温皎从楼上走下来,粉白的衣裙在中极为显目。他视线落到夏青身上的时候,瞳孔紧缩,整个人身躯僵硬,手指抓紧栏杆,声音一时间都因为诡异的兴奋而发颤。
夏青拿开嘴里的糖人,奇怪地看他一眼,点了下头,没什么交流的意思,错身上楼。
黄七对温皎的印象就是个被玄云宗护着的贵人,他畏惧强者,却并喜欢温皎这样的娇花,继续追问夏青“真的是哑巴”
夏青服了“假的。你声音放小点,不然到时候我要被他弄成哑巴。”
黄七“哦哦哦。”
温皎彻底被忽视,愣愣看着夏青的背影。
少年还是穿着那一身灰色的衣袍,并不富贵却也并不廉价,简单而随性,咬着个糖人,跟旁边微胖的修士说话语气也非常自然。
温皎手指握紧,被这么无视,心中的恨意越发深刻。
“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皎一下子拔高声音。
温皎本就是被玄云派弟子众星捧月带上来的,在船上很容易吸引风头,这么一出声一下子很多人看过来。
夏青“”
他人都傻了。
他真的很讨厌被一群人看啊。
不过他还没答话,温皎就已经平息怒火,极缓极甜的笑了起来。
他在楚国皇宫永远红着眼眶,身躯颤抖着啼哭。现在一朝得势,压抑在骨子里的本性瞬间就彻底暴露出来。
甚至因为多年的屈辱而变得扭曲,尤其是在夏青面前。
那种经年累月的嫉妒终于今天可以发泄了。
温皎的内心像是被毒蛇啃噬。
他看到夏青就想起傅长生的话,想起之前的云泥之别
温皎轻声道“夏青,你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夏青就嚼着糖面无表情看着他。
温皎已经兴奋到理智全无,所以也没发现自始至终夏青看他的眼神就没变,无论当年他是云他是泥,还是如今身份互换。
“你是在灯宴上离开的吗”温皎微微张唇,声音很轻“陛下失踪你就跑了,你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温皎贝齿咬了下唇,似乎特别难以理解,声音也大了一些“当初陛下待你那么好,这才失踪多久你居然就偷溜出宫,身边还换了个男人。夏青,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这么”温皎抿唇,似乎是教养极好,非常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说出那个字眼“这么下贱”
夏青其实没怎么听温皎的话。
在温皎喊出他的时候,他就盯着那颗痣神游天外去了。
温皎眼眶都红了一圈“我知道你是陛下从风月楼带回宫的,以前是个伺候人的”教养极好的少年又抿了下唇,羞于说那两个字“可难道真就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吗”
厉害了。
你连婊子都说的出口,居然会说不出来小倌两个字
夏青咬碎糖人,把签子拿了出来。
黄七也是人傻了,不知道这位粉衣小公子到底在说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