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呼呼的风声,杰现在大概在外面。“你在哪”
“我在大厦旁边的公园里,就是以前安格尔大叔经常去逛的那个公园,你还记得不”杰慢悠悠地说着。
“我刚刚走到这儿,突然想起大叔了,然后就买了几瓶酒,坐在长椅这里。要不要一起来啊,顺便还能聊聊天”杰似乎生怕牧旬听不清,用几乎是喊的声音说。
牧旬“知道了,你在那边别走,我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跟韩郁辛说明情况,便往外面走去。
来到公园,牧旬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杰。
对方此时坐在长椅上,脸红扑扑的,旁边摆着几个空的易拉罐。看着这个样子就知道,在牧旬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
“牧旬我在这儿”杰看到牧旬来了,生怕他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抬起拿着酒的手挥了挥。
牧旬走过去,杰就直接拿了一瓶塞过去。
“不要客气,一起来我买了很多”杰喊着。
牧旬接过酒将它拆了,却没有喝,只是将其拿在手里。
杰也没有在意。他给自己灌了大口,发出满足的喟叹。“爽果然酒就是要这样喝才爽”
杰打个酒嗝,然后将酒瓶举到牧旬旁边,“干杯”
牧旬跟人碰了碰,喝了点,然后将其放下来。他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决定找个话题“负责人当得还习惯吗”
杰闻言,狠狠叹了口气,面露苦涩“这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只能硬着头皮当。”
“其实我找你出来也是有个原因。我现在是基地的负责人,很多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又不好跟基地里其他人讲,就只能找你出来唠唠嗑,诉诉苦。”杰也没有隐瞒,很大方的就坦白了。
“音乐基地虽然好,可那分量太重了,压得人简直喘不过气。你知道我的性子的,喜欢玩,不着调,不爱动脑子。别人安排任务,我按照任
务完成,多简单啊可现在负责音乐基地的话,我得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人际关系,交际往来,利害权衡,一大堆东西。”
“其实现在还算好的,毕竟我跟着大叔学习了三年,多少也熟悉了点,可真的完全自己上手,还是觉得压力很大,很不适应。就算现在比以前好上不少,我也觉得压力很大。”
牧旬觉得自己似乎给杰捅了个洞,让对方变成了话唠。但他没有阻止,而是将酒瓶拿在手里,当个安静的倾听者。
“当初安格尔大叔检查出肺癌晚期的时候,我紧张得要死。所有人里头我是最大的,按照时间阅历什么的,大叔要是真的出了事,那肯定得我站出来,把我们的成果发扬光大。
我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清楚,你看我广告牌排名,看看我做出的那些音乐,压根没有什么大水花。万一不小心把基地给毁了,那我的罪过多大呀,以后真的对不起所有的人。”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你站了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在我听到大叔说跟你的约定时,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最重的那个东西,已经有人背了。”杰呵笑出声,想要喝口酒却只倒出来一点点,他把酒瓶倒过来晃了晃,几滴酒水从瓶口洒出来,然后空了。
杰开了瓶新的,继续喝“其实当初大家都没有报什么希望的,谁能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很佩服你。这要是随便换一个人,估计早就崩溃了吧。”
微风吹起,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几片叶子从枝头落下,在空中飘几个圈之后来到地上。
大概是一直堵塞的情绪有了个宣泄口,杰现在一点都不想停,只想把这段时间的压抑难过,全部都讲出来。
“其实按照大叔的情况,真的是活一天赚一天。我们都知道,大叔也知道。他预感到发病的情况,之前就跟我们说,如果住院了不要特意讲出去。特别是不要告诉你,你现在处于一个关键时期,他不想影响到你。”
“所以我一直等道广告牌第一才把大叔昏迷住院的事情告诉你,你也不要怪我。”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怕
,还好当初我及时坦白了,让你把这件事告诉大叔,满足了他一直的愿望,要不然我真就成罪人了。还好带你去了医院,这大概是我最近做得最正确的事情。”杰眼中带着庆幸。
牧旬扯扯嘴角,带起丝自嘲,低头望着酒瓶,“也许我不去医院,才是正确的。”
如果广告牌结果没有出来,大叔的愿望没有被满足,说不定他还撑着一口气。
听到这句话,杰酒都给激灵清醒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牧旬会有这种想法。
“明明是你满足了大叔的心愿。到了大叔当时的那个情况,多活一秒都是种痛苦,是你让他能没有遗憾的离开。牧旬,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做的是对的。”杰匆忙道。
“我知道。”牧旬笑了下。
理智明白,感情却是不可控的。
杰看着牧旬这平淡的样子,一时间摸不准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只是随口那么一提
“你是对的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