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这群人胆大包天地居然将手伸到了虚和死神的界限上,大概是妄图让普通魂魄得到虚的能力后造就出一只强大且可以量产的私军。
人类的野心永远是无穷无尽的,但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的人的确不多。
日番谷冬狮郎收回视线,心中几乎是迅速圈出了几个名字。
另外一边,泽田弥听到个熟悉的字眼,跳到旁边一张研究桌上居高临下看了过去,发现这人大概是近一百年新招的,她不认识。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了他掉在脚下的那本纸页泛黄的手札。
这群人怕的要躲起来还不忘随身带着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出于这个原因,在那个科长下意识想阻止又被冬狮郎盯着不敢动的僵硬视线中,她好奇地走过去把那本手札捞了过来,随手用爪子翻开。
然后她就怔住了那是一本笔记,具体来说,是某个人在做研究时随手记下的灵感和纪录,最重要的是那本笔记的字迹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在看到的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某个人持着笔在灯火下写字的侧脸。
“冬狮郎,”小猫愣愣地说,“这是喜助的笔记本。”
像是触发了关键线索,百年前的记忆再次纷至沓来。它们像冲上海岸的潮水,扑过来,将她淹没进去,退走时留下整片海岸的残片。她在狼藉的海岸线上晕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盯着面前的笔记本,脑海中下意识搜索了关键词,终于捞起一连串的相关回忆。
“喜助当年好像的确做过灵魂有关的研究”
日番谷冬狮郎扫了一眼室内培养皿中的“研究成果”,显然,在他离开之后,这里的人借着他留下的资料将这项实验继续了下去。
他略微簇了一下眉,“他研究这个干什么”
泽田弥“为了给我治病。”
少年队长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原因,下意识回头看她。
小猫蹲在原地望着那些熟悉的字迹,慢慢地整理起那些她想起来的东西。
对,她当初在尸魂界的确生过一场大病。究其原因,大概就是“灵魂强度与灵力增长不匹配”。
她那时候灵力增长的速度太快了,像黑洞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周围的灵子,宛如无底洞,还是失控状态的。但正常人能够容纳的灵力强度有限额,就像容器能够装多少水取决于它天生的容量。虽然她这个容器比起其他人无论是容量还是质量已经足够优秀,但在这样无休无止地快速且高强度地增长模式下,终于还是到了临界点。
她像一个布满了裂痕的玻璃杯,在灵压被浦原用某种办法强制性封印的情况下才勉强撑下来,还因为情况太过危险不得不从瀞灵廷搬到流魂街。
在发现没办法将她吸纳灵力的开关关上之后,浦原喜助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开始研究容器本身,试图通过其他方式修补扩充她灵魂的容量。
这才是当年的技术开发局局长研究灵魂的真正目的,没想到多年之后被目光短浅的宵小翻出来拿了去给阴谋家造武器。
这件事背后肯定是有阴谋的,先不说发生在附近的魂魄消失事件,实验室的出口还是在外面那只破面死亡之后暴露出来,综合起来看就像破面是给这里看门的一样。
实验室里一时间无人说话,那群研究员们更没有一个开口。他们的表情忧心忡忡,像一群被吓狠了神经衰弱的鸟,视线游走在实验室里,紧张得甚至带出神经质来。
日番谷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他垂眼望着这些抖成了筛子的人,正要发问,忽然看到他们身体一僵,睁大了眼睛紧盯着某个方向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大喊,“不要打开那扇门”
泽田弥和冬狮郎同时回头,就见到几步之外,毛茸茸的小狐狸正满脸懵地收回爪子。
他面前的门上还层层叠叠堆了许多结界,但全都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轻而易举就被撕烂了,懵逼地站在门边的鸣人像只刚拆完家被抓住的小动物,脸上还挂着一丝明显的心虚。
“这扇门后面有什么吗”小狐狸蹲在原地歪了歪头,试图萌混过关。
研究员们双眼发直地瞪着他,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了绝望。
那扇漆黑的大门在鸣人背后“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一个修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乌压压的黑发凌乱,皮肤白得像几百年没见过光,套着身简单的白衣服,光脚踩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脚背上的淡青色脉络都清晰可见。
他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打了个哈欠,烟青色的眼瞳中似乎还带着困顿的气息,像是大梦方醒,唯有右手上还在往下滴血的三叉戟模样的斩魄刀鲜血淋漓地昭示着他刚刚做了什么。
“终于出来了啊嗯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
不知道是不是实验室的位置太靠地底,冷气太强,室内所有人都自心底生出了无声的寒意。
沉默地凝望这张脸许久,日番谷冬狮郎终于缓缓叫出了他的名字,“志波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