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块能够看的地方。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开一阵寒意,降低的温度似乎能把人心都冻住。
土御门元春的表情依然冷静,墨镜后的眼睛牢牢锁定纸人,似乎要将这一幕牢牢记住。他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下,再睁开时又好像什么都没落入眼里。
写着林桥梅的纸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渗出血色,很快地将纸人整个染红,颜色鲜艳得似乎即将有血液从她身上滴下来。
朝仓丽子已经吓得话都不敢说,身体带动着病床都开始发抖。
血红色的纸人始终静静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下一步动作,有半晌的时间,病房里静得连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听得到。
就在空气都仿佛冻结的时候,纸人忽然动了。鲜艳的红色在空气中划过的速度像一道贯穿空间的红芒,土御门没想到它居然没有攻击床上的朝仓丽子而是冲向门口,一时不察居然让它从门缝间滑了出去。
他迅速转身朝门口追了几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停下。
“算了。”他抓了抓头发轻声嘟哝,扭过头,朝仓丽子还坐在床上僵硬得像一段木头。
土御门元春这会儿倒半点没有了怜香惜玉的风度,既没有安抚也没有解释,不解风情地催促着床上的美人宛如在催一个跟他签了卖身契的包身工,“还有一个名字呢,接着念。”
朝仓丽子“”
“小百合。”
小百合安静地来又安静地走了,和最前面五个纸人一样,并不像某位前辈变了个颜色还溜之大吉。
傻子都知道林桥梅不太对劲了。
朝仓丽子下意识道,“林那个纸人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变成妖怪了吧。”
土御门元春把桌上剪纸剩下的废纸揣回口袋,又收起枪,一副准备走人的架势。
朝仓丽子瞪着他一路走到门口,见他居然没有对自己动手,一边心底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忍不住问,“你不怕我把这些事说出去”
“随意吧,你可以试试。”
金发少年拉开门,走廊的阳光倾泻进来,将他金色的发梢照得透亮,恍然间给人种这人行走于阳光下的错觉。但他稍微回过头,表情立刻蒙了层阴影,墨镜后的眼瞳意味不明地看过来,唇角的笑容多了抹黑暗的气息。
“那位变成了妖怪的林小姐现在知道你在哪儿了哦,你猜她会不会来找你”
朝仓丽子的表情彻底僵住,彻骨的寒意漫过四肢百骸,将她冻得宛如一个苍白僵硬的人偶。
土御门元春没再理会留在房间里的人,径直出了病房。正值下午两三点,阳光透过玻璃窗慷慨大方地铺了一走廊,他有点不太适应地伸手挡了挡光,回忆起刚刚收集到的情报,慢悠悠叹口气。
马场朋友的妹妹啊,有点麻烦。
他没想这么快和博多本地势力对上,况且那个男人一点也不简单。
真要说那位名为林桥梅的女孩也是个很可怜的人,受到了那样的对待,会堕落成妖怪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换个有良心的阴阳师来大概会非常为难吧。
土御门元春阖上病房门,漫不经心笑了笑还好他没有良心。
从住院部出来时,金发少年和一个光头大汉错身而过。察觉到对方身上黑暗世界的气息,他脚步微微一顿,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出口走。
在博多这样的人太多了,大多数都是和杀手行业沾边的人,土御门也没有多余的心情理会。
下了电梯,他一抬头看到住院部门口几个土御门家的阴阳师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等人。
认出那是土御门心结手下的人,他挑了挑眉,抬歩走过去友好的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肩,“十一”
代号十一的阴阳师回头看到他吓了一跳,脸色瞬间一白到底,“大大大大少爷”
“嘘。”元春伸出食指在唇边一碰,然后上下打量着这群人。
阴阳师们在他的视线下一动不敢动,脸色白得跟方才病房中的朝仓丽子不相上下,像是被吓狠了还保留有应激反应的鹌鹑。
土御门元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鹌鹑们老实回答,“心结小姐让我们集合去指定地点,她占卜出那个恶鬼的位置了。”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以前。
土御门心结认认真真将从本家请来的法器摆在计算好的方位,一个金色的桔梗印中间,然后沿着底座周边继续绘制阵纹。
空气中漂浮着鲜花与露水的清香。
忍足侑士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房间角落加了梅花精油的加湿器,表情有点古怪。
泽田弥则是盯着桔梗印中心那个地藏像发呆。
白水晶地藏像,她从未发现地藏菩萨那张圆润的脸如此洋气。
因为土御门心结之前说了需要庞大的空间,市长直接包下了整座酒店。现在一行人就聚集在酒店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不只是市长和泽田弥几人,现场还多出了四五名土御门家的阴阳师,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