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和开膛手杰克打起来了。
老实说这个发展谁也没能预料到, 导致游戏内外统一了一致的懵逼表情。
泽田纲吉、泽田弥、褚星秀树还有江守晃四人缩在墙壁后, 一起探着脑袋往剧院内张望。
虽然雾气覆盖了视野, 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勉强分辨个大概。
就算看不到也能听到两个打得热闹的家伙精神污染的大喊声。
目前看来应该是歌剧魅影处于劣势,因为他嚎叫着“克里斯蒂娜”嚎得格外惨烈。
“我觉得我以后对克里斯蒂娜这个名字要有心理阴影了。”褚星秀树揉了揉耳朵,叹了口气。
“怎么样都好吧。”江守晃哆哆嗦嗦的蹲在他下面, “所以我们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走, 等柯南吗”
泽田纲吉“啊, 不,柯南已经带着艾琳小姐出去了。”
江守晃“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嗯,”泽田纲吉犹豫片刻,望着战团中心的目光却没有移开,“难得这两个人打起来了, 我想观察一下他们的进攻路数。”
江守晃“”
棕发少年望着外面的侧脸格外认真,专注的表情代替了平日里的天真稚气,蓦地多出了一分让人意外的沉稳。
江守晃恍恍惚惚地看向他, “纲吉哥你为什么说得好像观察了就能打得过一样”
小胖子表情沉痛,你清醒一点我们加起来还不够人家一爪子的好吗
泽田纲吉“额”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克里斯蒂娜”已经彻底走远, 想要追出去却被杰克不断阻挠的歌剧魅影终于疯狂了。
“啊啊啊啊啊克里斯蒂娜歌唱吧歌唱吧, 我的天使吾之情歌只在地狱回响christe,christe”
空间震颤, 雾气被忽然爆发的魔力冲散, 烟尘弥漫中硕大的管风琴像一栋高大的楼房, 拔地而起。
此时同样在剧院内的泽田弥几人被震得东倒西歪, 泽田纲吉一手揽着妹妹一手扶着墙壁刚站稳,眼角余光掠过墙后,正对着他们方向的墙壁轰然倒塌,有人跌跌撞撞地摔了出来。
“小心”
泽田纲吉迅速跑过去一把把那人拽起来。
“先生你没事吧格雷先生”
那人一抬头,那张几个小时前刚见过的布满风霜的严肃面孔映入眼帘,泽田纲吉微微一怔。
“格雷先生你你果然没走啊。”
然而男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甚至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把自己拉起来的人是谁,只维持着半趴在地上的姿势怔怔地望着他身后。
“玛丽”
泽田纲吉下意识回过了头。
歌剧院的顶棚已经被彻底炸散,血红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穿过屋顶落下来,照亮了那具管风琴惨白的琴键。一排排骸骨组成的音管正在歌剧魅影的指挥下就位,管风琴的最顶端用来放装饰性雕塑的地方,一排整齐排列的少女的头颅双目闭合地沉睡在那里,柔顺的长发瀑布般垂落被夜风温柔地抚动。
其中最边沿上的那个,他曾在报纸上和她打过照面。
“玛丽”
玛丽格雷的父亲,那个沉闷的英国男人怔愣地跪在地上抬起了头,他的眼珠黯淡无光,一贯冷硬的脸上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他像是被卷入天崩地裂的海啸中的逃难者,代表了灾难的浪潮打下来的那一刻,他反而是满面空白地茫然着,并不知道自己此后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摧毁。
血红的月光下,玛丽格雷的眼睛安静地闭合,宛如只是陷入了一个酣甜的梦境,素静的脸庞还维持着生前的样子。
“玛丽”
梅森格雷朝那个美丽的头颅伸出手,指尖缓缓颤抖着像努力去触碰一个无望的梦境。
他的预感没有出错,今天晚上,他的确看到了他的女儿。
有一瞬间的时间,震颤的空间、歌剧魅影的尖叫、身边男人颤抖的呢喃还有眼前不住往下坠落的沙石,声与光好像全都离泽田纲吉远去了。
他的视野中只剩下那座巨大的骸骨组成的管风琴,一个个美丽的还处于青春年华的少女的头颅们带着湉静的表情合拢双眼,被带着血色的月光笼罩。
激烈沸腾的血液冲撞着涌向脑海,从脚底窜起的寒意凝成冰川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他终于意识到了,那些失踪案件的真相。
虽然早就有过那些少女们已经遭遇不测的心理准备,但是像现在这样死去后的身体被人打碎重组成武器,头颅被高高挂起当做炫耀的资本,躯体不得安眠,灵魂也不得安息。
他看着那座管风琴,仿佛看到了一扇缓缓打开的地狱之门。
门后面挣扎的不止有遇害的少女们,还有他们的亲友一辈子被痛苦束缚的灵魂。
“咔嚓”冥冥中似乎有一把锁裂开了缝隙。
少年浅色的眸光中蔓延开细密的冰裂纹,有金色的光芒冲破枷锁迸射出耀眼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