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没为定王办丧礼,可见心中的厌恶是如何之深。陛下不会让他的亲生子位于一个野种之后。”
“有道理。”陈墨池被说服了。
陈墨池真的行动起来了,谁知被南阳公主误了事,弄巧成拙。
不过陈墨池相信这是可以补救的。南阳公主找淑妃,或者派出得力的宫女、内侍,成事不难。
“大人,您和皇室中人打交道多了,一定知道皇子妃的烦难之处。”谢宣给陈墨池斟酒,“偌大一个王府,可不是好管的。万一卷入储位之争,牵连父母亲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墨池眼神阴郁。
什么烦难之处储位之争倒也罢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女儿嫁给了他妻子的弟弟,辈份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之前香璎虽然称呼南阳公主为“大姐姐”,但那是因为广宁王而来的称呼。广宁王只是陛下的堂弟,香璎又不是广宁王亲生的,其实这个称呼非常勉强。如果李旸真是九皇子,那可就不一样了。李旸是南阳公主的亲弟弟,香璎不和李旸和离,就是南阳公主的亲弟妹,这让他陈驸马如何自处
香馥嫁了广宁王,他这个前夫管不了;香璎的婚事不一样,他是亲爹,他有资格管。
陈墨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夜长梦多,这件事得抓紧办。你府里先把婚事准备起来吧。”
“多谢大人。”谢宣大喜。
谢宣小心翼翼的提出,想见香璎一面,陈墨池满口答应,“北林巷新开了一家菜馆,老板是吉安人,我会请璎儿去品尝。到时候你恰巧也去了,咱们既然遇着了,便聚一聚又何妨。”
谢宣千恩万谢,喜形于色。
谢宣和陈墨池并没有一起离开酒楼,而是陈墨池先走,过了许久,谢宣才从雅间出来。
眼看好事就要成了,谢宣有些激动,有些兴奋,掀开车帘,吹着凉风。
天色晚了,街上人不多,没有了白天的嘈杂。
“快,闪开”粗野的呼喝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谢宣觉得扫兴。
一辆阔气的马车往前冲,“闪开让让车上有病人,急着求医”
求医确实是大事,谢宣不好计较,命令车夫把车赶到路边,给让了路。
这辆马车挺显眼的,车上的人也与众不同,嗓门特别大,“苏大夫是不是住这条街哪位帮忙找到苏大夫的家,有重谢”
果然重赏之下有勇夫,听到有重谢,一家已经关了门的人家又把门打开了,有个低矮男子站出来,“是益仁药店的苏大夫么前面路口右拐,第三户人家便是。”
“谢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抛了过去。
“多谢,多谢。”低矮男子喜出望外。
就指了个路,就得了这锭银子,值,太值了。
“土包子。”谢宣低声骂道。
他听出来了,车里的人是外地口音,不是本地人。
谢宣骂了一声,便命车夫赶着车走了,对那嚣张的外地土包子并没太在意。
“赶紧的,把人抬下去,必须得治好。”外地土包子找着益仁药店,跳下车,大声吩咐。
“少爷,这治病又不是搬砖,苏大夫就算是名医,也不能保证每个病人都能治好啊。”仆人听命把病人背下车,一边跟着他去敲门,一边提醒,“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少爷你可不敢太霸道了。”
“必须治好。”土包子发狠,“这是第一千件好事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仆人背着个臭烘烘的人,心情也臭烘烘的。唉,少爷真是魔怔了,天天吃饭睡觉都惦记着一千件好事,就盼着做完了、做满了好跟着张小将军不对,现在是李公子了。人家是长公主府的贵公子,贵人事忙,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从前说过的话,认账不认账
这个土包子,便是徐勇了。
徐勇拍开药店的门,把病人抬进去,苏大夫已经睡了,打着哈欠出来,给病人一诊脉,唬了一跳,“我名气再大,你弄个死人来给我医,我也医不活啊。”
“没死,还有气,还有一口气。”徐勇忙道“你摸摸,他身子还温温的,没死透。”
苏大夫本事大,说话冲,“这人虽没死透,但也没有救的必要了。我不医,你走吧。”
徐勇二话不说,掏出一锭金子,重重的一放。
苏大夫纳闷,“你穿得倒是挺光鲜,这个人却灰头土脸的。他是你什么人啊”
仆人抢着替徐勇回答,“这个人和我家少爷没关系,是我家少爷半路上捡的。”
“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你挺舍得花钱啊。”苏大夫另眼看待了。
徐勇得意的道“我答应过小将军,要做一千件好事的。这便是第一千件了,必须成功”
“日行一善么”苏大夫微笑。
苏大夫破例收下了这个病人。
不过这个病人中毒很深,苏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也觉棘手。
针灸、用药、泡药浴、放血等等方法用过之后,病人还是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