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们一圈,冷笑:“没有办法孩子饿得哇哇叫难道本王就这么好骗不成”
那人家里确实孩子不少,可作为小有地位的将领,那头肥猪也不敢真的扒皮那么狠,将这些人逼迫太过,这些人家里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但要奢侈生活是不能的。
“你心疼自己孩子没别人吃得好穿得好,”陆墨盯着那卖苦情的将领,嘴角几乎淬了寒冰般冷漠,“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手底下的士兵没了俸禄家里头的孩子拿什么饱肚子”
那将领浑身一抖,垂下了脑袋,他最开始,也不是真那么混账,可人那颗心啊,没有对比,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开始,他也是本本分分的,老老实实拿着自己该得的俸禄,那些钱和家里头种地比起来,真的是好大一笔银子。
他拿着那些银子养活了媳妇孩子,还家里头盖了大瓦房,成了村里头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了,明明是同一职位的将领家的孩子穿金戴银,一个小娃娃一身上下穿的就顶他数年俸禄,更别说那小娃娃身上戴着的通透玉佩,就算卖了他全家都买不来
他家的孩子还在为一口白米饭满足,为不时吃次肉得意洋洋,这与那小娃娃对比起来,多么可笑
渐渐地,他也就沉迷了,不过他好歹良心未泯,胆子也不大,偷偷摸摸克扣了些许,到底没做出饿死冻死底下士兵来。
但那些不堪无耻,在这一瞬间被贤王叫破的时候,他亦是无地自容,可到底,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不要脸的卖个惨又算得了什么。
陆墨也没一棍子打死所有人,那些贪到毫无人性的,自然下场凄惨,而这些同流合污情节没那么恶劣的,则被重重罚了,且不说让他们填补当初贪污的部分,就是这次因为斩杀敌军立下的功劳也被将功赎罪掉了,更有一些严重点的,职位降低,从有实权的大将,变成了百夫长千夫长此类小将领,若他们能够知错悔改,以后立下大功,自然还有晋升的可能,若吃不了这落差,也受不了旁人的指责埋怨,此生怕也就这么过去了。
解决完粮草饷银贪污问题,陆墨终于提起众人一开始的目的“本王看过了,那些西风俘虏,都不是纯粹的西风血统。”
一个老将红了眼眶“王爷,都是西风国那些畜生干的他们撸了我东陵边境的女子,强迫她们为奴为婢,还为西风那些畜生诞下血脉”
“西风杀我多少东陵将士,那些西风俘虏每一个好的”
“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东陵三城不会那么快城破,那些百姓”
“他们该杀”
那些将领瞬间被激起了那些不堪的回忆,之前说的什么有违天和,什么太过作孽,现如今是半个字都没提起,一个个只恨不得自己提刀去斩杀了那些俘虏。
不过,这并不是陆墨希望看到的。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不过是弱肉强食,强者可以高高在上的对弱者施舍任何可能,这些可能导致的结果,弱者是否愿意接受并不重要,弱者的呼喊也并不会动摇强者的决定,这就是现实。
而在这场战斗中两方牺牲的人马,两方之间的仇恨,在百年千年之后,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刻,陆墨不禁想起最开始世界的华夏,华夏历史悠久地大物博,可华夏最开始,也是分分合合无数次才发展成一个别人不敢忽视欺凌的大国的,华夏有五十六个民族,事实上,这一个个民族就是曾经的小国,但在时间洪流的冲刷下,与汉族兼容合并。
大清入关,当初的草原骑兵是如何的高傲,满族以血统为尊,称汉人为包衣奴才,可实际上,满族学习了汉人的语言文字,满族遵从了汉人的祖制规矩,最终生以一种无法抵抗的速度融入了汉人之中。
有人说,华夏是一个神奇的国家,他不管打不打得过你,最终就是同化了你。
以人为本,这四个字真真是淋漓尽致。
陆墨对东陵没有特别深的执着,唯一感到熟悉的就是东陵的衣着语言和历史发展,虽然不尽一致,却也带着华夏古风,在这一点上,陆墨愿意多偏向东陵。
而对陆墨来说,东陵的安宁公主更让他上心三分,毕竟那是他的任务所在。
陆墨对西风俘虏并没有深刻的仇恨,一来这等世道他们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二来,他已然决定打下西风,这一次并非西风俯首称称每年上贡就能解决的,他要的是彻底收复西风国土,将西风变成东陵的马场与牛羊供给地。
说白了,陆墨是站在一个强者的角度,他要的是长远的发展,而非十年数十年里反反复复的边境战争,他想给百姓更多的安稳,能吃饱饭穿暖衣,又幼有所养老有所依。
至于西风的血统仇恨问题,且不说以后西风会被东陵纳入,此后世上再无西风唯有东陵,就是如今,这些西风俘虏里不也有东陵血脉吗等以后多多与东陵的百姓交融,一代二代下来或许还有人记得,七代八代过后,又有谁还会惦念着
或许多年以后,还有人会感概一句,自己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