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牺牲的原配(25)(2 / 4)

阀头子也不得不忌惮,暂时夹起尾巴做人。

施良政府和新党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了南剿后的又一个夏天。

那时的施良政府和它背后的军阀已经是强弩之末,鹰国见在它身上再榨不出什么油水,更是早早地抽了身。直到新党的革命军攻入燕京、占领了政府大楼,这场持续数年之久的两党之争才终于落下帷幕。

至此,新党已经拿下了全国主要城市的执政权,正式成立了新的民主政府。

被赶下台的施良及其残余党羽灰溜溜地逃出了燕京,在过了几个月东躲西藏的日子后,他们被东瀛的人找到,重新被控制起来,在燕京更北边的鲁省成立了临时政府。

这时东瀛和华国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狼子野心的弹丸来民迫不及待地想入主曾经的天朝上国,占领它的土地和人民,将它作为自己生长发展的养料。

除了施良一派,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前朝皇室遗孤,学着华国人惯爱宣扬的正统嫡脉,将这皇室遗孤推到人前,打着复兴故国的旗号,竟还为自己无耻至极的强盗行径冠之以冠冕堂皇的华丽外在。

不得不说,有时候丧失底线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让人叹服的本事。

东瀛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大军丝毫不认为新党那群乌合之众会是自己的对手。这片积贫累弱的土地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待宰肥羊,兴不起一丝反抗。为此,他们甚至订下了半年内拿下华国的计划,天皇座下最受倚重的大将军渡洋而来,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样子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次年一月,东瀛驻齐军队率先发难,借由三名在华东瀛人失踪一事大做文章,将其归咎于华国政府,宣称华国政府借无辜之人以泄私愤,要求在齐省全境及临市实行全面搜查,遭到了拒绝,华、东双方就此展开军事冲突。

半个月后,东瀛军队夜袭政府大楼,逮捕枪杀了齐省省长,转头又撕碎了自己借由华国前朝遗孤创立的伪政权,扯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正式对华宣战。

漫长而艰苦的战役,就此打响。

唐沅再听到“故人”的消息,是在华东战争开始的两年后。

事实证明,东瀛人敬奉的天皇并没能让他们所向披靡。在最开始用突袭打了新军一个措手不及、小胜了几次后,后面的每场战役东瀛军都打得费力又艰难。

新军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孱弱而不堪一击,相反,他们是一柄被尘封在土鞘中的宝剑,看上去似乎朴实无华,却内蕴锋芒。

双方交战两年有余,他们讨到好处的时候竟是屈指可数。现实和想象的巨大落差让东瀛不少军队统领心态日益崩盘,在北边战线又一次被迫后退后,东瀛北战区将领下令,在战线以北开始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大屠杀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村落十室尽空。北东瀛军被分为两队,一队负责杀,一队负责挖坑埋人。后来尸体实在太多,埋不过来了,就拿枪指着捉到的华国百姓,让他们把同胞的尸体聚作一处,大火一烧,干干净净。

万径人踪灭。如果世间果真有阿鼻地狱,不过如此。

那之后第二个月,北地还充斥着枉死之灵的哀号,以齐鲁之地为圆心,一组画风精致柔暖的画册卡片却悄然流行开来。

那上头是一处处秀美祥和的风景,无一不是日光暖融,色调柔和,让人见之心喜。每副画面上,都有挑担往来面带笑容的百姓,和一旁持枪伫立面容坚毅的军人。

军民和乐,好一副和谐之景。

讽刺至极的是,那军人帽顶上戴的是太阳徽,那每副笔调细腻的所绘之景,都是取自华国北地。

如今,那里已经在东瀛军的屠刀下,变作了万里无人区。

惨死的冤魂转而复生,在被杀之地和刽子手谈笑风生

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诞无稽之事吗

唐沅看着新闻上记者极尽扭曲荒谬之能事,硬生生将东瀛军的种种恶行美化作建立命运东方命运共同体,只觉得胸腔中的戾气几欲喷薄,恨不得一拳打碎这操蛋的世界

迫不及待为东瀛军背书洗地的“人”中有的来自东瀛,相当部分却是来自华国,其中那个瞎了眼睛作画的唐沅最熟悉,正是她多年未见的前夫,韦珺之。

她还是高估他的底限了,什么抛妻弃子婚内出轨都不过是小儿科,能枉顾这么多同胞的命虔诚给敌人磕头探路的,才是大本事。

于是华国文人圈惊愕地发现,封笔多年、据传早已去世的竹文又重出江湖,一篇讨倭贼一夜间登上各大报刊杂志,痛斥东瀛军屠杀华国人、美化战争等等丧心病狂的无耻行径,用词之辛辣,笔触之锋利,不说空前绝后,也是人间罕有。

更绝的是,这篇讨倭贼并不单单只有汉文版本,还同时以多种文字登上了外文期刊,在大洋彼岸为华国赢得了不少国际支持。

唯一的东瀛文字版本,被仔细地装订好,以国书之名送到了天皇案头。

这就是指着鼻子问候天皇的祖宗十八代了。

讨倭贼揭露的大屠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