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亮的同时听见台球撞击的声音。
“好久不见。”寸头男握着杆停下,给了敷衍的招呼“许乐,我说过了,有些事你没有必要掺和。”
韩渠侧靠着沙发,虚晃了一下右手的硕大扳指。
两个健壮大汉同时自隐蔽处走了出来,架着许乐就卡死关节,开始自上往下的搜身。
“你做什么”
“一点简单的提防。”韩渠笑道“能接近那小畜生,还费尽心机跟老子坐同一辆车,可不是说两句话就那么好对付的。”
许乐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登时厉声道“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
没等他挣脱开钳制,保镖已经从他裤袋中摸出什么东西,扬手就扔在了台球桌上。
是一根已经运行了二十五分钟的录音笔。
韩渠嗤笑一声,懒洋洋道“继续搜。”
许乐脸色倏然变白,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被压在地上,还被踹了好几脚。
“我带着录音笔是因为”他断断续续道“你非要我来这种地方太不对劲”
“嗯,人防着人很正常。”韩渠任由手下给自己点了根烟,俯视着他慢慢道“我就纳闷了,给钱你不要,还主动凑过来,你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许乐被踹的踉跄两步,扑倒在地毯上狼狈道“路诚说,他说那个抑郁症人,那个病人,他死了”
韩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反而像看见幼稚园小孩似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没什么心机,没意思。
韩渠缓缓站起身,叼着烟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边,抬手把那被找出来的录音笔拾起,然后松手。
黑色的笔咕噜一声滚落在木地板上,被一脚踩住,然后缓慢碾碎。
“原来是个大善人啊。”他用低沉到顺滑的声音轻巧道“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都挺自恋的”
“以为自己能救所有人,哪怕面都没见过,也想着对人家负责呢。”
许乐瞳孔一竖,声音里的怒意骤然上升“你对那个病人做了什么”
“自己都快受不住了,还想着病人,搞不好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韩渠啧了一声“真该让你们医院给你颁个奖。”
“听好了,”他蹲下来,一手扳住许乐的头发,逼着对方抬头看自己“你杀的那个人啊,他叫池霁,是个死掉的人妖。”
“我我没有杀人我从来都没有杀人我是医生”
“你不是亲口教我该怎么好好照顾他的吗。”韩渠温柔道“托你的福,a碎成一滩烂泥,那个富二代都滚回家啃老去了,想一想做梦都能笑醒。”
许乐被强拗到痛极,长嘶一声道“池霁居然是池霁你”
“那我不如说的更清楚一点,好让你知道你有多善良。”韩渠仿佛讲述一项狩猎成果一般,一边拧着他的头发头皮,一边慢条斯理道“池霁啊,被我手下搞了好几回。”
“也不过就带着节奏骂了几个月,自己受不住,得抑郁症了。”
“抑郁症一得,他那帮哥哥倒是天真,把他护在怀里什么都挡着,不让他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韩渠清楚许乐活不过今晚,讲起战绩时心里也没什么保留。
他又笑了一声,吸了口烟愉悦道“我找你问过一次,两三句话也就套了出来,给这小可怜见的寄了点东西。”
许乐骤然一震,竟然硬生生挣脱开钳制,长吼道“你这是在杀人韩渠你是在杀人”
两个大汉随即把他按回地毯上,狠踹了两脚逼他继续匍匐着被羞辱。
“杀人”韩渠好奇道“他自己收的快递,自己跳的楼,关我什么事”
“只不过是被刺激了两下,这就撑不住了我还准备了十几个那样的包裹呢。”
他无视着许乐的痛呼嘶吼,意犹未尽道“哎,那包裹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全都是这些年的料。”
“有说池霁从小就是干那行伺候有钱老男人的,有出来的好多艳照床照和遗照。”
“有好多黑粉成天盼着他赶紧死掉别给其他几个队友添麻烦,还有好些人跟风要开除他的性别,剪断他的”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够了吗我没觉得啊。”韩渠遗憾道“我本来做了三步计划,想让这小朋友知道自己有多遭千人恨万人厌,到底活成了什么样的腌臜玩意儿。”
“可惜啊。”他轻飘飘道“才看了十几张,自己就跳下去了。”
许乐痛吼一声,旁边保镖当头就给了一拳,把他打到几近眩晕的程度。
“也是遗憾。”韩渠转身道“本来没打算再动你,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本来还以为能翻出多大水花,结果蠢到带个录音笔自己送过来找死。
也罢,料理完就没事了。
他拧开门把手,抬步离开。
“记得把血洗干净,地毯都换成新的。”
“是。”
门打开的一瞬间,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竟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