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要等好久。
“耐性不够。”男人继续敲着文件,语气如常“我慢慢教,你慢慢学。”
霍刃原本只是撩拨着玩,此刻反而躁动更甚。
人的野性但凡被引导过一次,就会下意识地想要释放更多。
卧室里只有空气净化器的轻微响声。
霍刃屏着呼吸支起身子,当着男人的面倾身往前探,在对方的注视下取出了被折叠放好的黑缎带。
然后叼住丝带的一角,将它尽数拉开。
那是约定后的固定开关。
碰一下打开,就可以在纯粹享乐中释放无尽的压力和情绪。
他双手搭在笔电显示屏的边缘,一低头时黑缎带便流泻而下,挡住蜿蜒曲折的点阵曲线图。
衬得唇瓣柔软又带着绯色。
男人轻轻闻了一下空中愈发浓郁的琴酒香气。
然后接过缎带,为青年覆上双眼。
“好乖。”
白狼甩了下尾巴。
“我要奖励。”
男人从善如流地吻了下他的眼睛。
“好。”
2
薄玦睡醒时已经是晚上了。
“哥。”薄环端着药碗坐在床侧,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额头“嗯,体温正常”
长发青年低低叹了口气,摸索着坐起来。
“不想喝药了。”
霍刃被带回美国没多久,收到消息的薄家一众人就赶回了国内。
池霁出事以后,操持葬礼最多的是龙笳和薄玦。
谢敛昀虽然也有帮忙,但他到底对人际往来的种种不熟也不擅长。
薄玦一直撑到见到父母弟弟时才松了口气,睡着的当晚肺炎发作。
那是通宵以后的后遗症。
后来肺炎渐渐痊愈,他还是偶尔会咳嗽胸闷。
医生说这同样是情绪的躯体化表现,建议保持长期心理咨询,尽可能地减少冲击事件的深刻影响。
薄玦性格内向,拒绝了心理治疗。
最后薄环和从前约定好的那样,陪他一块留在了这里。
薄玦如今二十五岁,薄环也到了读大学的年纪,以交换生的身份进入了时都音乐学院编曲系。
哥哥是教授,弟弟是国际生,两个人还都留着及腰长发,并肩走在校园里几乎到哪儿都有人悄悄拍照。
当红偶像退下来做老师这种事,谁碰到都难免会激动。
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在隔壁时都戏剧学院,老戏骨闲着没事教教后生,年年期末汇报开场都有红毯环节。
音乐学院终于碰着这一回,扬眉吐气的不行。
然而小薄教授刚上任不久就毙了两个学生,上课躲最后一排玩手机一样能被揪出来扔出去罚站,次次点到都听音辨位比打卡机还严密。
第一个学期结束,期末考及格率36。
院长苦着脸跟他解释,带学生不能这么严,怎么也得给孩子们多点机会。
小薄教授温和颔首,第二个学期及格率34。
“我减低难度了,需要背记的考点减少很多。”他觉得很可惜“孩子们还是差了点悟性。”
被虐爆的学生们直接冲去那几个带头黑池霁的微博下面骂人。
“有病啊为难他搞什么现在把a搞崩了你很得意是吗”
“偿命啊啊啊啊杀人凶手你还我学分啊啊啊啊啊”
做教授难免有应酬,教研会议、文化庆典、投资方会面等等。
薄玦叮嘱了小环要在家好好练琴,简单换了身装束就准备出门。
薄环端着药碗委委屈屈道“哥,你还没喝完呢。”
薄玦扫了他一眼“你替我喝,效果一样的。”
“这是补药啊,”薄环反抗道“妈妈说了要我监督你,你不能这样。”
薄玦原本换好了黑皮靴往外走,听见这句话突然转身,吓得弟弟往后猛地一缩。
“那那不喝了”
薄玦走了回去,一言不发地把苦药全部喝完。
薄环一瞬间内疚感爆表,拉着他道“下次我少熬点,哥你别生气啊。”
青年抿唇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放软很多。
“小环,你照顾我也辛苦了。”
薄环的脸腾地就红起来。
“不辛苦不辛苦,哥哥你早点回家哦。”
“好,会的。”
终究是迟到了。
薄玦抵达会场的时候,酒会已经开始十五分钟,来的客人还不少。
已经有很多人认出他来,在露出诧异目光的下一秒却立刻扭头看远处的另一个人。
薄玦签过到之后发觉他们眼神不对,顺着一群摇摆甩头向日葵的方向往东边看。
龙三公子正握着香槟在和资方低声谈笑。
薄玦只感觉自己瞳孔被烫了一下,立刻想要偏开头往角落走。
下一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