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过门,没人开。”继而又说“她原来就特别自卑,我们干校的干事们也总喜欢笑话她嘛,我估计她不想见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所以我没把她来的消息告诉别人。”
陈玉凤觉得,婆婆如果接受道歉,肯定会自己开门的。
再是,她井没有觉得婆婆自卑,反而,她觉得婆婆是不屑吧,不屑于接受道歉,毕竟没了女儿的是马琳,痛苦了三十年的也是她,那封信王果果都能放下,更何况马琳的道歉。
“可能她还在睡觉吧,您的道歉,我会代为转达的。”陈玉凤说。
这时三轮车师傅等不急了,在催陈玉凤,她得开门进院子。
马琳也察觉了,阿眯不想见自己,于是又说“你们明天开业吧,下个周末还有个接待,虽然只是一桌,但军区批了300块的接待费,而且是预支。”
多牛的客人,要三百块的接待费,还能预支
“肯定能。”陈玉凤打开铁门说。
马琳又说“要搞不定也没关系,因为是包场,这笔钱军区肯定会付。”
“好。”陈玉凤说着,推开了门,先放三轮车师傅进门。
马琳既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宽慰自己“阿眯小时候最喜欢我,最听我的话了,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陈玉凤只礼貌的说了声“再见”
但马琳欲走,又说“小陈,你婆婆做菜的手艺我信,但她刚从农村来,不懂管理也不懂经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可以找我,我还是当年的我,依然会无私的帮助她,就比如招待方面。”
陈玉凤觉得不对,三百块的招待,马琳觉得是帮忙
她立刻说“您派客人来,我包客人满意,这不算帮忙吧”
马琳想了想,纠正了自己语气里的偏颇“是的,这是合作。”
后堂,王果果正在帮三轮车师傅搬卸东西,周雅芳和俩闺女在楼上睡午觉。
王果果毕竟云南山里长大的,力气特别大,一大袋一大袋的东西,她都是单手拎,三轮车师傅可谓大开眼界“妹子你可真厉害,干起活来虎虎生风。”
“我婆婆啊,家具她都会打。”陈玉凤说着,给了师傅五毛钱,打发了他。
王果果把东西搬进了屋,回头说“下周末又有招待”
“对,说是有三百块的招待费,还是提前预支。”陈玉凤说。
王果果点头“咱是农村人,城里人本身对咱有偏见的,咱必须硬气点,你跟马琳说的很对,咱是合作,不是她帮咱们”
就比如上周六徐耀国来吃饭,即使他当时就很不爽陈玉凤,但菜品好他就说不出啥来,而且几个干部对菜品都很满意,第二天全是回头客。
她们是来开酒楼的,以质量求合作,王果果就可以硬气,可以有底气
周三正式开始营业,中午一开张,生意就好到让三个女人猝不及防。
当然,来的都是散客,小俩口,或者一家三口,新店开业嘛,都得来尝尝鲜,因为一楼只有五张桌子,周五的晚上甚至还翻了一回台。
因为都是一个系统内部的,而且张艳丽姊妹的事情又确实值得人们嚼一下,所以来的客人,饭桌上几乎都在说那俩姊妹。
“张爱霞办转业了,我帮她办的,她戴个帽子,一摘,吓我一跳,她的头上像是倒扣了个面碗似的,满头白发。”一女同志对丈夫说。
她丈夫说“她儿子徐清不是更惨,摊上那么一个爹,本来他人在广州集训,档案也马上调过去,驻港部队呢,工资跟香港挂钩,一样是营级,但月薪三千,可这回档案被上面给扣了,人也马上调回来,一月70的津贴,要了老命了,关键是他这辈子看到头了,估计再升不了职。”
“那徐耀国到底有没有杀过二奶嘛”女人问。
男人挑起饵菜,仔仔细细裹到一片半肥半瘦,软烂耙松的扣肉里,一大口填进了嘴里,仔细品尝了一番饵菜和扣肉交织在一起时,迸发出的那股咸鲜与油香,满意的哈了口气“这谁能知道”
“还是别有吧,张爱霞人很不错,好多事情找别人办不了,找她打招呼就能办,而且你们军区本身就穷,她在,还能四处活动点福利,她走了,福利估计更不行了。”这女同志说。
“你啊,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懂不懂”她丈夫笑着说。
正好这时服务员来添茶,俩口子也就不说了。
“菜还合口吧”服务员陈玉凤笑着问。
“太合口味了,就一点,量太大,我的大胃口都吃不完,给我们打包吧。”男军官说。
如今还没有打包盒,不过人们出行总喜欢带个饭盒的,陈玉凤替他们把菜和肉遮进缸子里,男同志敲桌子“辣椒也给我们捎上。”
女同志说“这辣椒明天早晨起来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