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食?”顾西洲。
瘦高男人点头, 嘘唏道:“我也是听他们院子里的人说的,说老人家死的时候就只剩一把骨头了, 那样子可惨了。”
顾西洲闻言,面色微变, 紧接着又和男人聊了两句, 对方知道的情况只有这么多, 但是联系时间上来开,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在去年寒假那段时间,和周一光的父母死亡时间接近。
吃过早饭,两人离开小餐馆,方执张了张嘴巴, 却没发出声音,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顾西洲亲自带着他进入小区,小区门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胡子拉渣的脸上左右顶着两团高原红, 方执走过去, 敲了敲中年男人放在旁边的桌子。
“嗯?你们找谁啊?”中年男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看见两个陌生人,用手打着哈切,问道。
方执道:“你好, 我们是警察, 找你询问一些情况。”
听见警察两个字, 中年男人一个激灵好像酒醒了, 吞了吞口水说, “警察同志啊,你们想问什么,你们说!”
“你是这个小区里的门卫,小区里的人都认识吧?”
中年男人回答道,“认识,都是认识,我们这小区是拆迁房,小区里以前都是生产队上的老邻居,是不是住在这里面的,我看一眼都认识!”
顾西洲道,“周一光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说起周一光,中年男人突然叹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来问老周的事儿……唉……我到现在都想明白那水泥墩子里面怎么会有个人头!
“去年我们去参加他父母的白事还说他终于解脱了,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儿。老周这些年不容易,照顾他瘫痪的父亲,还有母亲,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普通人,被父母连累这么多年也没怨言,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父母。
“他开茶铺,但是自己从来不打牌,其实他以前很喜欢打牌,但是因为他父母后来一直过得很拮据,他脾气很好,人也很好,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觉得他不会杀人!”
“嗯,他父亲死的时候你们参加了白事?”顾西洲。
“院子里的老邻居都参加了,大家出了份子钱。”中年男人说道。
顾西洲挑眉问道:“你们有见到他父母的尸体吗?”
“怎么没见到,他也没亲人,没人帮着抬棺,他父亲死在家里,都是院子里人帮的忙,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他的父亲真的绝食死的?”顾西洲问了一句。
“当然!”中年男人激动道:“难道你们怀疑老周?我告诉你们!没有!绝对没有!他就算杀了人,也绝对没有对不起他的父亲!
“去年!我亲眼看见老周跪在他爸的床边,求他爸吃饭,他爸不吃啊!我们也跟着劝,周叔叔说不想再连累儿子,我亲眼看见的!”
顾西洲见中年男人情绪激动,安慰对方片刻,接着问道:“周一光有和谁结仇吗?”
“就我知道的情况是没有,他父亲瘫痪后没多久他就在小区里经营茶铺,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他很少出去,一般都在茶铺里面呆着给喝茶的人掺茶倒水,还要给他父亲翻身。瘫痪的人不翻身的话,身上会长褥子,周叔叔身上一个褥子都没有!
“不过他以前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和人结仇我就不知道了……”
“他之前在哪里工作,帮谁,你知道吗?”顾西洲询问道。
中年男人想了片刻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谢谢你,你知道有谁和周一光关系比较好的吗?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中年男人说了几栋住户后道,“这些都是经常在他茶铺打牌的人,你们可以问他们。”
“他们都在家?”
“在,小区里无业游民比较多。”
顾西洲拿上字条,带上方执最先走访这几家,一家一家敲门,询问过两家的情况都和门口中年男人说的情况差不多,可以确定的是这具尸体和小区内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周一光似乎也没有和谁有过节。
他们两人又分别走访小区里其他住户,一直忙到下午五点。
“从邻居的走访情况来看,他们都认为周一光是个好儿子,无论是对瘫痪的父亲,生病的母亲从来都没有埋怨过。”顾西洲道。
方执:“对,我刚刚走访了周一光那栋楼的所有住户,他们都曾经听见过周一光哭求父亲吃饭,他们家对面哪一户人家也看见过周一光对父亲下跪求。
“去年寒假他父母接连死亡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门做生意,那些小孩就是在那段时间弄坏那个水泥墩子的,找了其他几个小孩再次确认。”
“父母死亡后,水泥墩子里多出一个人脑袋,”顾西洲挑挑眉,“他母亲是在医院里死的……查查他母亲住院记录,医院里有没有医生或者护士之类的人失踪!”
顾西洲正说着,他的手机想了一下,他接起来,“没有是吧,已经确定了?有人失踪,嗯、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