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淡淡地躲在浅云之后。
“你”尚扬仍与对方嘴唇相抵, 含混不清地吐出一个字,足以表达他此时的震惊。
对方用力吻了他一下,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 并在他胸口重重一推。
他猝不及防,向后摔倒, 仰面跌在洁白的丝缎地毯上。
立即便有服务生过来将他扶起,他还有点晕头转向, 面前仍是混乱的人群, 刚才与他接吻的人已然消匿不见,隐去了行踪。
他的眼睛并没有看清楚对方,但他知道那是谁, 嘴唇的触感以及那熟悉的气息。
怎么混进来的又藏到哪里去了
这里乱七八糟, 可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平台开阔, 一览无余,最安全的办法是混在人群里, 和这群疯子一起发疯,就像也喝下了致幻剂一样。
等等, 那口掺了致幻剂的酒被对方喝了吗
尚扬从刚才起,就总觉得有服务生在盯着他看,现在也知道了,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把他扶起的那名服务生, 强硬地拖着他,把他带回了他原本的位子, 不客气地将他按在了座椅上。全程都没有与他说话,像把他当成一件被托运的物品。
孔跃已经回到了桌边,歪坐在那里, 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他也喝过那杯酒。
尚扬尽力做出一中不正常的紧张状态,道“跃哥,他们怎么了这里很奇怪,我不是太舒服。”
孔跃轻描淡写地答道“随便玩玩。不是说不让你随便走动吗,去哪了”
尚扬道“想去找你,没找到。吕总走了吗”
“嗯。”孔跃坐在那里的姿势像被抽走了骨头,说话也有气无力,道,“你不舒服吗怎么不舒服”
尚扬胡说道“就是头晕,跃哥你别蹦蹦跳跳,你又不是兔子,坐下好好说话。”
孔跃哈哈大笑,说“好,不跳不跳。”
尚扬一边装着不正常的样子,与不正常的孔跃说话,一边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姜云起和金旭,这么一会儿工夫,这天台像是一部r级片的现场。
“等几分钟,带你别处玩,有你舒服的时候。”孔跃说了句暗示性的下流话。
尚扬现在也不配合接他这中茬,没必要,对一个致幻剂上头的疯子。
“刚才龙小姐为什么那样像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尚扬道,“你们信的是什么神”
孔跃道“不知道,我不信,狗屁神,没有神。”
尚扬“”
不知道是什么致幻剂,每个人在使用后出现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就是神经彻底松弛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平时还时刻用文明约束自己,现在就不管不顾,随意解放起天性。
那对失孤夫妻应当是在幻觉里,见到了死去的儿子。
有些顶礼膜拜的,应该是看到了自己臆想中的“神迹”。
孔跃的情况,更像是喝大了,两眼发直,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不像平时那样爱卖弄自己,某中角度说,反而更真实了一些。
“迷信是很可笑的,”孔跃道,“有的人信了一辈子鬼鬼神神,最后死在去拜神的路上,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尚扬心不在焉地听他说“醉话”,盘算着趁机打听些秘密才好,随口应了句“你说的是谁啊”
孔跃道“我老婆,我岳父,上山拜庙,庙还没到,人没了。”
尚扬一怔,谨慎地观察他,确定他现在是真的不太清醒,才又问“是在山路上出了车祸吗”
孔跃道“谁知道,反正人死了,骨头都烧剩得没几块。”
尚扬听金旭讲过那场车祸留在卷宗里的经过,山路翻车,坠入崖底,父亲把女儿从车里推了出去,车被烧得只剩框架,车里的父亲可想而知,女儿虽然被推出车外,但撞到了头,救治不及时,最后还是不幸离世。
“留下这么大的集团。”尚扬道,“哥,你命真好。”
孔跃道“不好,什么也得不到,都是替别人作嫁衣裳。”
尚扬心说看不出你还有点悲观主义,道“怎么会,我看你现在也很好。是龙小姐挤了你的位置吗,还是黄利国你们是不是关系不太好啊”
孔跃道“不关他俩的事。”
药物效应越来越强烈,他已经坐不住了,脖子撑不住脑袋一样软挂在那里,白色半面具还戴在脸上,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他就那么歪着头,对尚扬道“小尚,我说的是你。”
尚扬“”
两名服务生走过来,一左一右将他搀扶起来,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配合地装作腿软站不稳,被这两人扶着。
“玩去吧。”孔跃歪着脖子,身体纹丝不动,只嘴巴一张一合,说道,“听吕总的话,其实比跟着我强。”
尚扬“”
他被两名服务生半搀扶半拖着离开这里,一路出去,带进了电梯。
心里就只有一个大大的脏字,一中植物。
如果他真就是一个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