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一点了,可是父亲对祖父都这般无情,难道还是他错了吗
可四周的人都皱眉看向,连祁叔都拧起眉。
厉宴忽然有些慌乱。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他倏然看向父亲,却看到父亲只是冷漠地看向他,丢下一句
“滚到祠堂跪着。”
连一向心疼他的娘亲都不帮他求情,其他人更不会违
背父亲的话。
被带出灵堂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他似乎看见父亲眼底的那一丝失望。
厉宴浑身僵住。
一路上恍恍惚惚,连怎么被带到祠堂,他都不记得了。
祁函偷偷跑来看他,迟疑劝道
“世子,侯爷本来就很难受了,你别再惹怒侯爷了。”
厉宴只是怔怔地问“父亲他很难受吗”
祁函理所当然地说
“当然父亲和我说过,老侯爷和侯爷当初可谓是相依为命,当初为了回到封地,侯爷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就因为侯爷听父亲说了一句老侯爷老了。”
“侯爷怎么可能不伤心”
祁函偷偷地来,也很快地静悄悄地走。
厉宴有些无助地跪在祠堂里。
半夜里,娘亲来了。
她身子弱,身上披着斗篷,手上还拿着一件大氅,身后的丫鬟手里拎着饭盒。
容悦将大氅仔细替他穿好,让丫鬟将糕点摆好之后,就让丫鬟退了下去。
她陪着他一起跪在祠堂里。
厉宴没有动弹,即使肚子饿,也没有吃糕点,他自以为隐蔽地吸了吸鼻子,小声问
“娘亲,你不怪我吗”
“怪”
娘亲回答得斩钉截铁。
厉宴眼底神色有些黯然,他隐约知道错了。
若是父亲真的像旁人所说那般伤心,他就是犯了大错。
娘亲忽然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你为何总觉得你父亲不疼你”
一提起这个,厉宴就偏过头去,倔强道“他就是不疼我”
他有些委屈,有些控诉
“父亲明明对娘亲那么好,根本不像是娘亲口中说的那样不会表达。”
娘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问了他一句
“你觉得你祁叔疼爱祁函吗”
厉宴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
“祁叔只有祁函一个儿子,祁叔怎么可能不疼他”
话未说话,厉宴就愣在了原地。
祁叔只有祁函一个儿子,所以祁叔一定是疼爱祁函的。
那他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啊。
他怎么就认定父亲不疼他呢
看他陷入怔愣中,容悦在一旁轻轻开口
“娘亲不否认,你父亲待你不如待娘亲好。”
她曾也认为是侯爷对厉宴不亲近,后来听小姑姑说了才知晓,爹爹就是这样教导侯爷的。
只是侯爷身边有了一个她做对比,厉宴心底有了落差罢了。
最开始,连她自己都没转过弯。
后来,她才知晓,不过是只有她一人是特殊的罢了。
不见侯爷对老侯爷以及小姑姑的态度都是平平淡淡的吗
若是当真不疼爱,又岂会为了他的前途费尽
心思
容悦轻叹了一口气,她站起来。
“除了娘亲外,你可见过你父亲对其他特殊过”
厉宴怔怔回答“没有。”
“你祖父曾也是这样对你父亲的,你说,你祖父是对你父亲不够疼爱吗”
厉宴说不出反对的话。
他当然知晓祖父是疼爱父亲的。
“你若不信,便去问你姑奶奶。”
容悦似有些疲倦,她说
“难道一定要像娘亲一样,自幼将你搂在怀里哄着,才叫疼爱吗”
“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不一样,你能识得旁人的善意,怎就不懂你父亲的”
厉宴脸色微白。
“你好好想想吧。”
他看着娘亲走出去,忽然想起许多幼时的事情。
他送给父亲第一个礼物时,父亲漫不经心地挑眉,眉梢一闪而过的笑意。
后来他觉得父亲不疼他,除了生辰礼物,再也不会送东西给父亲,反而越发喜欢送礼物给娘亲,每当这时父亲在时,都要撇下嘴角。
细节之处太多太多,可以往都被他忽视了去。
只因他认定父亲不疼爱他,所以父亲做了再多,他都看不见。
若非今日娘亲将话掰碎了说给他听,他还要钻牛角尖到何时
厉宴忽然想起之前父亲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他突然生了慌乱。
厉宴从祠堂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前跪下。
他刚在祠堂跪了一夜,膝盖已经有些青紫,如今走了一段路,又跪在了书房前的青玉砖上,他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