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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会说话的事情让郝援朝知道后小小嫉妒了一下, 这臭小子, 明明他带他的时间也不短,晚上喂奶都是他亲手喂呢, 尿布都不知道洗了多少, 结果第一个喊的竟然是江舒瑶而不是他, 逗了好久都只会喊凉、凉的,也是略心塞了。
不过孩子究竟是跟谁学喊娘的呢好几天后江舒瑶忽然发现安安喊凉之前都会加个拟声词哎,哎凉
蓦地就想起驴蛋那句俺娘,一下子不知道是啥反应了,只好认真教他喊娘, 别最后吐字清晰了一口俺娘俺娘的,她会很囧的。
安安会喊娘之后,没多久也学会站了,萍萍倒是没那么快学会喊, 每天还是满嘴婴儿语,运动细胞发达得令人发指, 家里低矮的地方基本不放东西了,这孩子啥都要抓了往嘴里放, 都想尝尝,挺无奈的,也没饿着她啊,只能说是孩子天性,慢慢教。
三月末,江母给江舒瑶打了电话, 说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江父表妹的闺女,也就是江舒瑶她一个关系较远些的表姐,二十八岁了,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身体也没大问题,陆陆续续吃了好几年药也没效果,被男方家庭嫌弃了很久,去年八月份男方终于没忍了,带回来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跟她离了婚。
离婚之后因为没有工作没有房子这位方表姐就在娘家住,年末的时候应聘上了厂子食堂里临时工的活,但是工作辛苦钱又少,回家屋子也挤,还要忍受嫂子的闲言碎语和外头的疯言疯语,离婚的女人在这年代本来就被人诟病,更别提还是因为不会生孩子才离婚的,哪怕男方是出轨在先,也因为没孩子这一点没人说男方的不是而指女方不对,名声不好二婚都艰难。
因此,在江母打探到这个消息找上门去时,方表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她是巴不得早点儿离开这地方,再不受这些闲言碎语的折磨,要不是怕死,有时候真有一了百了的念头。
江舒瑶对这表姐没有印象,也对她这遭遇挺唏嘘同情的,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人品这方面真的很重要,她不是做慈善的,而是要找合适的人来帮忙的,人品是有一定要求的。
江母对这一点倒是敢打包票,虽然方表姐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身上有些小毛病,但是人品还是可以的,不会偷东西,心地还是不错的,手脚也利落,工资她都给谈好了,包吃包住每个月给十六块比她临时工工作还要多上几块钱,她也同意了,对外还会说是帮忙照顾孩子不会说是去工作的。
江舒瑶听到这才松了口,江母的话还是可以信任的。
“那我就去给她个消息”
“嗯,谢谢妈。”
“跟妈说啥谢啊。”江母嗔了声,又道,“那小芳也是个可怜人,你看她到时候要是干得好就多收留她几年,等你自己的娃出生了也有人照顾。如果部队里有合适的,也给她介绍介绍,在这边名声是坏了,但部队里男人多,不拘什么个职位,合适的你就帮着介绍撮合一下。”
这是要江舒瑶做红娘江舒瑶笑笑,“行了妈,有合适的我会注意的,方芳表姐出发时候让她给我来个电报,到时候看看去接她一趟,免得不认识路。”
“成,妈会说的。”
“对了,你大嫂那事你爸跟我说了,我说她了,她就是一时拎不清,你别跟她计较知道。”
“嗯。”江舒瑶很给江母面子,“小侄女怎么样了我给邮寄了一瓶奶粉和十块钱过去,妈你拿着给小侄女补补身子。”
“你的钱自己留着,别老是往这儿寄,省的跟女婿闹别扭知道不”江母先是点了江舒瑶几句,才说了几下小孩子的情况。
江舒瑶都一一应了,最后江母因为电话费原因,赶忙催着江舒瑶给挂了,说其他话信里说就成。
挂断电话,江母这边才叹了口气,那大儿媳妇哪有那么简单打发,被她说了还不忿呢,孩子都不认真看着,要不是她照顾差点没让孩子烧出肺炎来,这下子是惹恼了江父,他不好对儿媳妇动手还打了江大哥一顿,孙女也是江家血脉也是他亲生的娃,怎么做父母的不认真看还想着过继别人的孩子。
闹了一通,江大嫂这才安份下来。
这些糟心的事就不要给小闺女知道了,她嫁的那么远家里娃又多,还是报喜不报忧,也真是一片慈母心肠了。
而这世上有江母这样为儿女着想的慈母,也有心肠比较硬的母亲,知道方表姐有机会离开这儿了,方表姐她娘是毫无不舍立刻就叫方表姐收拾包袱离开,最好是不要再回来了,街坊邻居看笑话都看够了,也别丢她的脸了,还拿走了她大半的钱,说这是她的孝顺,反正以后吃住都在别人家,也不用花钱,还让她如果有钱记得寄回来孝顺,没钱也别找她了,她生养她一场也是对得起她了。
方表姐被她娘这番做派伤到了,跪下去碰碰碰磕了三个响头,收拾包袱就离开了。
方表姐她娘被女儿这动作吓愣住了,好一会嘴唇动动似乎想说话,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样了。
四月十号,方表姐背着包袱被子下了火车,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