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把头发剪了,最后一头漂亮乌黑的长发被剪得坑坑洼洼狗啃了一样。
后来她好几天没去上学,保姆给她买来除虱子的药,她头发上的虱子本来不多,现代除虱子的药效很有用,两天就清理干净了,床铺衣服都丢掉全部换上新的,但是江舒瑶依旧没有从那厌弃的情绪里出来,甚至还发了烧,反反复复的病情让保姆担心给继母打了电话,继母却把电话交给了父亲,江舒瑶不记得父亲当时在电话里跟保姆说了什么,只知道父亲没有回来,他正在跟继母他们在一起。
不知道是药有用还是什么,打过电话后第二天江舒瑶病就好了,醒来后那种自我厌弃的心理都消失了,她再次查了得虱子的原因,这一次没看那个恶心的动态图,只是看百科上说的原因,她并不相信自己会得虱子,要知道她每天洗澡衣服从来是脏掉就换卫生习惯再良好不过,接触的人也没有可能是会长虱子的,这种物种她几乎都没听说过。
她有了疑心,第一件事便去翻找了家里的监控,监控在书房的电脑上,江舒瑶没有电脑密码也不在意,打电话给她父亲以丢了贵重首饰怀疑是家里保姆打扫时顺走为由要了密码。保姆和女儿,尤其是在家里工作的保姆,父亲再怎样都不会不给她密码,然后她就看到了继母的儿子进了她的屋子,进去时表情是带着做贼般的谨慎,出来时脸上有着看好戏的兴奋,除此之外,也就打扫过房间的保姆进过她的房子。
保姆不会干把虱子放在她房间这种事,现代保姆又不是古代佣人,拿钱做事,就只是做事,陷害这种小手段,不在他们的工作范畴,而她的异母弟弟从来没进过她的房间,谁做的,不是很清晰明了吗
然而即使她有了这监控又怎样,父亲和继母知道后反应都是平淡,没人相信她的话,父亲更是不管这事,他的心思从来不在她这个没了母亲的女儿身上。继母就更不可能为了她承认是自己孩子做错,惩罚自己的孩子。而弟弟更没害怕情绪,反而嘲笑她脏不讲卫生,脸上全是恶作剧得逞的喜悦。
于是后来,江舒瑶让他们都尝了身上长虱子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她那个恶作剧的弟弟,她更是让他享受了一把睡在死蛇上的滋味,她为了虱子生病四天,那他就惊吓发烧一周,蛇是他最怕的生物。
而这件事让父亲打了她一巴掌,江舒瑶就报警了,告他家暴。
最后表面的父女关系再维持不住,宋父带着继母,他们一家人搬离了这栋房子另外安置了,而江舒瑶在这里生活到十八岁,遗嘱一领,也搬走了。
所以其实认真来说江舒瑶并不是十八岁搬离家里,而是从宋父为了他儿子出气她却反过来告他家暴那一天,她就一个人跟着保姆住了。
而关系闹得那么僵宋父依旧没阻拦她拿母亲遗产的缘故,大约有三分原因是她是他亲生女儿,剩下的,则是那些遗嘱并不看在他眼里,他在上流社会还要一些面子,做不成让亲生女儿净身出户一事。
但江舒瑶没有因此感激更没因此怨恨想着报复,他们并没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没有人要求父亲一定要疼爱孩子,她那时爆发也不全为所谓不甘,而是自我保护,在疼你的人面前展示软弱只会换来加倍欺负,而在不在乎甚至想着欺负你的人面前,那就要让他们知道欺负你会有的代价。
后面继母和她的孩子没再敢对江舒瑶动手,父亲那么干脆利落让她顺利继承母亲遗产,还赠送她一笔钱,未必没有因为她太会报复太狠心的缘故。
付出小小一部分利益便能换来安宁,这买卖真没什么不妥。
而她拿了遗产拿了钱,不仅离开了家,后来治疗抑郁症时,还让心理医生把这部分记忆都淡化了,没有爱便不会有恨,她和那个家再无瓜葛,记着这些对她没半点好处。
于是后来她当作忘了。
重来一辈子,在这个年代结婚养娃,生活渐渐步上正轨,她以为她是真的慢慢忘记前世,然而今晚她知道她还是没有完全忘记,最起码虱子二字,便能勾起她心底最深的厌恶。
哪怕早知道长虱子的是赵月如,长头发不一定就会有虱子,赵月如只是下午到她家待过一会儿而已,那么短的时间两人没多少接触,虱子不会传染到她身上来,但是此时此刻,江舒瑶却觉得下午刚烧水洗过的头发似乎在发痒,那一大窝附在头发上会动的虱子动态图又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再起涌起,几乎没办法继续跟周小花聊天,转身就想去屋里找剪刀把头发都剪掉。
都剪掉,让虱子没有机会寄生上来
“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呢。”周小花嫂子一脸奇怪,喊江舒瑶她也不回答,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
在外面跟詹红军聊天的郝援朝听到动静心里存疑,转身抛下詹红军往屋里走,刚进去想看看怎么回事呢,就见江舒瑶找了把剪刀抓着自己的头发要剪过去。
“瑶瑶”郝援朝脸上一惊,快速冲过去一把抓住她拿剪刀的手腕,“怎么”话还没说出口呢,就看到江舒瑶微仰着头看他,小脸苍白毫无血色,眼里竟有厌恶和隐隐水光。
郝援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