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顺着膝盖往上。
突然,外面响起大太监明显有些紧张的声音,“陛下。”
崔令璟手没有停,他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雪芽的脸。雪芽的脸颊被崔令璟捏红了,雪白的肌肤上像是扫了一层桃花粉在上面,小狐狸眼的眼神飘散,嘴里磕磕绊绊地念着“陛下,我的脚脚”
头晕起来,他念“奴才”这个自称都忘了。而崔令璟破天荒没生气,反而被雪芽这番娇态激出几分怜爱,摩挲的手来到脖子处。
“陛下,宁伏宫那里闯进了刺客。”大太监又说。
崔令璟顿住,立刻翻身而起,他连鞋子都没有穿,赤着足往外走,“御林军都是做什么的太后可有受伤太医叫了吗刺客抓到了吗”
雪芽被留在榻上,转头看着崔令璟走出内殿,还有些回不过神,等过了好一会,他才慢吞吞从榻上爬起来。
头好晕,他想睡觉。
雪芽重新穿上湿透的绣花鞋,从崔令璟的寝殿走了出去。寝殿外灯火通明,他遥遥看到崔令璟已经换好衣服坐上銮驾。雪芽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所以什么都没想,转身回房睡觉去了,等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昨晚他错过了什么。
崔令璟昨夜明显是想宠幸他,但因为贺续兰遇刺的事情,崔令璟起身离开了,看都没有看榻上的他一眼。
雪芽生了会闷气,又仔细看了下自己的脚,脚没有长冻疮,这多少让他心里舒服了些。昨日他不舒服,身体晕晕乎乎,睡了一觉,舒服了不少,神志也回来了。
昨日他要是没犯晕,就不会让崔令璟这么容易走掉了。雪芽不由一边洗漱一边想贺续兰遇刺的事,正想着,就听外面的人叫他,说崔令璟传他去。
雪芽先看了眼窗外的情况,见今日还在下雪,额外又多穿了些,这才往崔令璟的寝殿去。
崔令璟仿佛一夜没睡,眼里的红血丝十分明显,神情倦怠地坐在龙椅上,见雪芽进来,就吩咐道“你待会去宁伏宫送药。”
雪芽闻言顿住,让他去送药岂不是让他去找死,于是雪芽支支吾吾地说“陛下,奴才好像昨日夜里感染了风寒,身体不大舒服,能不能换个人去啊”
崔令璟盯着雪芽那张与往日无异的脸,突而想起昨夜在榻上的一幕,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他很快就说“拿什么乔,朕让你去送药就去送药,对了,太后若是问起昨夜的情况,关于皇后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能提,就说不知道,不清楚。”
雪芽还想说什么,可崔令璟已经不给他机会了,“赶紧去,再磨磨蹭蹭,仔细朕罚你一顿鞭子。”
无法违抗圣命的雪芽只能带着金疮药和一匣子补品去宁伏宫,起初还只是下小雪,后面雪越下越多,等到宁伏宫,他鞋袜又湿了。
宁伏宫的宫人认识雪芽,看到他来,立刻打开了殿门。
雪芽抿抿唇,把怀中的东西拿出来,“我是奉陛下的口谕给太后送东西的。”
“太后昨日被刺客划伤手,现在正在殿里休息。”宫人说。
雪芽闻言,立刻说“你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太后就好,我不去打扰太后休息了。”
宫人叫来另外一个宫人,耳语一番,才转头对雪芽说“你先等等吧。”
他耳语的宫人很快匆匆离开,没多久又回来,回来就对雪芽说“太后让你进殿内说话。”
雪芽抱着匣子的手微微收紧,他往宁伏宫里望了一眼,踟蹰不定,之前说话的宫人又开口,“外面天寒地冻,你先进来吧。”
被对方一说,雪芽是感觉身体都快冻僵,左右躲不过,只能鼓起勇气去。
贺续兰的寝殿,雪芽来过许多回,低垂的纱帐纹丝不动,清淡的熏香萦绕在鼻尖。雪芽踩在地上纯色地毯上,伸手轻轻撩开纱帐。
内殿安安静静,左边是雕花窗,梨花木美人榻,因为冬日,美人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小几上还搁着汤婆子。中间是不大不小的炭炉,烧着银丝炭,右边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落款是贺续兰的私章。
一抹侧影坐在床上,雪芽看到那道侧影,又飞快地缩回手,纱帐重新落下,掩去内殿风光。
半晌,他再度撩开纱帐,踏了进去。雪芽停在离床很远的地方行礼,“奴才给太后请安。”略顿一下,继续道,“奴才奉陛下的口谕给太后送东西。”
床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什么东西”
“金疮药,还有一些补品,奴才把东西放在小几上好了。”雪芽连忙走过去,想将匣子放下,但他刚搁下,贺续兰的声音随之响起。
“金疮药吗拿过来。”
雪芽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金疮药,慢吞吞地挪到床边。他将金疮药递过去,“太后。”
没人接。
雪芽不得已又往前挪了一步,他不抬头,只将手伸出去,“太后,这是金疮药。”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我手上的伤差不多时辰换药了,你来。”
那只漂亮的手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