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地跨上马背,挥了挥手“娘亲,娘子,保重。”
云安骑着马行在马车左侧,快乐地哼着小曲,一手扯着缰绳,一只手把玩着林不羡给的折扇,别提多美了。
车窗被掀开,瑞儿探出头来,说道“姑爷,道长说她昨夜没有休息好,想睡会儿,请你安静些。”
云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守制期中,怎么能哼曲儿唱歌呢
“知道了。咦瑞儿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是奴婢是来伺候道长的。”
“哦,那你家小姐怎么办呢”
瑞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姑爷无需担心,府内丫鬟多得是,再说由仪的禁足期已满,她可以照顾小姐。”
说完,瑞儿“啪”地一声放下了车窗。
来到城门口,杜仲和胡黎两位官差已经等在那里,看到马车过来,二人翻身上马,一行人出了洛城。
另一边,云安走后林不羡就“病”了,由仪去请来了白大夫。
“你们都下去吧,我头疼的很,想清净清净。”
“是。”
房间内只剩林不羡和白大夫,林不羡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自我小时候,就是白大夫一直照顾我的身子,已有多年了。”
“是。”白大夫手上一顿,索性将刚刚展开的针灸布又给卷上了。
林不羡见了,知晓对方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意图,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府内几位姨娘的平安脉,也是白大夫负责的吗”
“从前是的,不过前几日,九姨娘刘氏的平安脉突然停了。”
“哦多久了”
“五天,算上今日的是第六天了。”
林不羡心头一沉,又问道“父亲近来身子如何”
“老爷的身体一向康泰,偶尔有些咳嗽,时时进补一下也就没事了。”
“父亲平时都吃些什么药”
白大夫一脸了然,如实答道“回小姐的话,除了之前旧例的那几副,两个月前老爷拿来一张不知名的方子,命小人将那副药也加到了固例里。”
“是什么方子”
“是一副强身健体的方子,里面有虎骨,鹿茸,肉苁蓉、冬虫夏草、杜仲、补骨脂、锁阳,冰糖。这几味药材。”
林不羡略通医理,虽然没到能给人看病开方子的程度,但一些药材的药性她还是知道的,听到这副不知名的方子里面所含的药材,大致也知道这副药的功效了。
昨夜,林夫人说是林威让她过来和林不羡同住的,林夫人觉得林威是担心林不羡和云安新婚分离,怕他们做出犯忌讳的事情,才让自己来的。
林不羡顺水推舟,借机和母亲说了不少“体己话”。言谈中,林不羡得知这位九姨娘刘氏入府后,父亲经常会留宿在小院,林夫人说这些的时候也有些幽怨,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家夫君身体的担心。
林夫人说刘氏来请安的时候,她见过几面,是个标志的人儿,无怪林威喜欢,只是老爷一把年纪了,不懂节制,伤了身子总是自己的。
林夫人叹了一声,便不再说了,林不羡的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联想到父亲反常言论,强自克制却不甚自然的脸色,还有刘氏在这个节骨眼上到书房去和自家父亲密会,以及刘氏擦着眼泪从房间走出来的一幕。
林不羡的心中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在听到白大夫告诉她的消息,林不羡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刘氏有身孕了,而且就在最近。
至于父亲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宣布这个消息很值得品味一番。
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呢还是为了提防自己呢
林不羡宁愿相信是前者。
曾几何时,林不羡是多么希望家里能有个弟弟,即便不是母亲生的也好,总比父母一提到传承问题,就愁容满面要好的多。
可渐渐地,林不羡一日日长大,被迫接管了家业,又到遇见了云安。
从云安身上,林不羡看到了身为女子的另一种活法,她很庆幸是自己接掌了家业,虽然很累,但命运多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想必这一点,父亲应该也是看出来了。
刘氏有孕,他隐瞒了消息,防的不就是她们母女么
林不羡有些心凉,她也明白了林威为什么不想让云安去接触皇子们了。
林不羡哀极反笑,说道“谢谢白大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容小人说句万不当讲的话。”
“请。”
“小人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虽是女子,但这些年小姐所做的一切,咱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呢。小姐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送走了白大夫,林不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心口隐隐作痛,内忧外患亦不过如此。
可,真正令她心痛的,是自家父亲陡然变化的态度,为了一个不合时宜,且不知男女的子嗣,就这样防备,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