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由贤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扶着宁缺的左膀,看着司徒依兰挑眉说道“司徒小姐,虽然你是云麾将军的女儿,但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我虽好sè但不是鬼”
接着他转头望向宁缺苍白的脸颊,极诚挚痛惜说道“不过说老实话,我也劝你不要继续上楼了,何必置这个气就算现在放弃,你一个普通人居然和修行天才谢三公子硬扛到现在,谁说起你不得赞上两声”
宁缺笑了笑,看着拦在面前的众人说道“我看你们真是误会了,我上楼只是想看,和赌气斗狠之类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谢三公子也是如此想的”
“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司徒依兰看着他神情凝重说道“三公子进入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进第二层楼,如果他连你都比不下去,又怎么有足够信心进入真正的第二层楼”
“第二层楼”宁缺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说法,挠挠头说道“谢三公子和我不是天天在第二层楼里看吗”
“你连第二层楼都不知道那你这么拼命天天上楼是为什么”
司徒依兰睁大眼睛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神仙,吃惊解释道“院的第二层楼不是旧楼的第二层楼,而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但凡真正的贤人都在二层楼里学习过,听说现在里面还有很多世外高人”
“那和楼上有什么关系”宁缺有些茫然地指了指屋顶
“因为进第二层楼的门,就在旧楼的第二层楼”司徒依兰没好气说道“我知道有些拗口,但你只需要知道,院的二层楼非常难进,听说这十年间只有七八个人进了,你既然没这个想法,何必和谢三公子参合”
宁缺看着她微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为了不影响谢三公子的修行之途,为了不打击到他进入二层楼的信心,所以就应该让我主动放弃”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俱皆沉默,因为这种要求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显得格外粗鲁无礼一直沉默站在司徒依兰身边的金无彩咬了咬下唇,挣脱女伴的手,走到宁缺身前极认真行了一礼,声音微颤说道“还请宁同学成全,三公子三公子他昨夜回府后已经吐了血,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宁缺是第一次知道那个天天与自己一道登楼的年轻人,竟为此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他想着自己天天夜里的呕吐,想着桑桑小脸蛋上的关切担忧,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钟大俊冷冷看着他说道“和这种人用得着低声下气相求吗我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在楼上呆这么多天,承运每日在楼上泣血读的时候,谁知道他在楼上做什么,也许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谢承运乃南晋才子,此番北上求学过阳关时便宿在钟大俊府上,二人名声在外,惺惺相惜,相处的极好
钟大俊眼看着友人被宁缺逼着天天上楼,直至昨夜吐血,早已恼怒到了极点,当然,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真正让他说出如此诛心恶毒推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甘心院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这个边城来的军卒抢走
诛心恶毒的推测,但偏生看上去极符合真实的情况,学生们望向宁缺的眼神便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就在这时,楼外石径上前后驶来了两辆马车,脸sè雪白的谢承运被人搀扶下了马车,怔怔看着这方,却始终未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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