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面容柔和,天生上翘的嘴角仿佛嗫着抹微笑,看起来格外的温和无害。
而他在姜池面前也确实是最温和无害的时候,从他愿意分食物给她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姜池估计也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分东西给吃的人。
姜池中心如噎,到底对他生不起气来,只能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橙子全塞进她的嘴里,一点没有跟他客气,还故意在他面前吃,就是为了馋他。
他这人什么都不在意,这世间他唯一在意的可能就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美食。
哼,他让她不开心,那她使劲吃他的橙子,让他只能看着她吃想吃又吃不到
果然就看到红衣可惜,想吃的表情,如果他有耳朵,此时耳朵应该是软趴趴的耷拉着的吧。
姜池心里高兴,觉得嘴里的橙子格外的甜,还能再吃两斤。
还剩最后一瓣橙子,姜池瞥了目不转睛盯着她手里橙子的人一眼,慢悠悠往自己嘴里送。
红衣见最后一瓣橙子也没有了,大为惋惜的垂下眼尾,如星子般的眼眸半耷,像个伤心的小狗狗。
他往身后一靠,懒懒靠在橙子树树干上,抬头透过被寒冬凋零后的稀疏枝桠,看向淡蓝色的天。
天空啊,许久未见了,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没见过了呢时间太久,他竟然都不记得了。
拨弄他衣角的风,耳边的鸟鸣,近处的流水,远方的高山,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忍受了不知许久的空寂后,他竟然觉得这些寻常人不以为然的细微声音有点嘈杂。
时间是最大的杀器,万事万物经历过时间都会改变,不管看上去再怎么没变,但到底是变了,这话竟是真的。
他慢吞吞挪开视线,眸光微转,眼睑轻垂。
“张嘴。”
在这些嘈杂声音中,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他回头,姜池那本来往自己嘴里送的瓣橙子就在他嘴边。
姜池拿着橙子,笑眯眯看着他,“瞧你这伤心的样,不就是我吃了你的橙子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打了呢,喏,给你。”
如青葱般白嫩纤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一瓣橙黄色剔透的橙子,泛着一道柔和的光,还有丝丝甜香气,像她人一样。
红衣掀眸,漆黑深邃的眸子霎时像万千星辰洒落,上翘的嘴角自己扬起来。
他慢慢凑过去,就着姜池的手咬了一口橙肉,笑吟吟的望着姜池,慢条斯理的嚼了一下又一下,薄薄的嘴唇上染上一点橙汁,格外的红艳剔透,诱惑。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姜池兀的脸通红,明明就是吃个橙子怎么感觉跟吃什么一样。
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一把把橙子塞进他嘴里,粗声道,“吃个橙子小动作还这么多,你是戏精吗,自己拿着。”
塞完飞快把手背在身后,觉得手都在发麻,心也咚咚跳,她掐了手心一下,稍微清醒点,抬脚就想离这戏精远一点。
红衣轻笑,红袖一招,她就跌落到他的怀里,他张臂轻轻搂着她,把她搂在怀里,暖呼呼的温度瞬间席卷她全身,刚才炸起的毛不知不觉就消了,骨头都开始酥软,像晒了太阳的猫。
她打了个哈欠,竟然开始觉得困了,靠在他肩膀上不想动。
微风拂过,将两人长长的青丝交缠在一起,吹得头顶上橙树叶发出细细碎碎好听的声音,时光一时慢了下来,像极了午后躺在太阳椅上晒太阳昏昏欲睡的时光。
姜池靠着他,随手抓起他腰间的自带拨弄,轻声嘀咕,“你是太阳吗怎么一靠近你就暖洋洋的。”
红衣下巴挨着她的头,把她往怀里再拢了拢,也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困倦的眸子,随意道,“有可能吧。”
两人就靠着后背的橙子树睡了个午觉,而他们再次醒来是觉得要下雨的时候。
刚才还意思意思露了个面的太阳彻底不见了,乌云密布的,空中吹起的风也含了点小雨滴,姜池蹭的从他怀里站起来,拉仍在石头上睡眼惺忪打哈欠的人。
“快起来别睡了,要下雨了”
红衣迷迷瞪瞪看着她,又看了看天空,慢吞吞转回头,不在乎哦了声,“不怕,你待会儿变成原型飞在我头顶上,刚好能把我遮住。”
姜池:
“我的原型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点”咬牙切齿jg
红衣转头,打量姜池一眼,恍然,“是哦。”
不过他立即又笑了,“没事,我可以像捏面团一样把你扯大点,好久没捏了,不知道手法疏松没有。”
姜池:
她不禁想采访采访梦中的她是怎么跟了他几万年的
那几万年她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哟
她这副表情却又是把红衣给逗笑了,眼角眉梢笑意遮不住,抬手捏捏她的丸子头,轻声笑,“骗你的,你都化形了我怎还能把你当面团那样搓。”
姜池:意思是说她没变形成功他就要把她当面团搓并没有被安慰到
算了,看在这人穷得来几万年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