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清了清痒痒的嗓子眼,走到浴室洗了个战斗澡,然后换上短袖的居家服,重新回到卧室。
安无恙的半边脸陷在柔软的枕头中,剩下的半边轮廓柔和,挺翘的鼻,纤长的睫毛,软软的微张的嘴唇,胸膛随着呼吸富有规律地起伏。
霍昀川情不自禁地凑上去,慢慢靠近,感受对方悄无声息的呼吸,还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蛊惑他搞出人命的清新体香。
深深吸一口,面露舒服和享受。
“霍昀川”安无恙喃喃道,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他不太清醒地眨眨眼,然后蹭了蹭枕头,又睡了回去。
“喂”霍昀川喊了声,跪趴在床畔,发现对方睡得很熟,就色向胆边生,快速含了那水滴形的耳珠一下。
等安无恙醒来,房间里空空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不过老火汤的香味儿在空气中飘着,霍昀川和张阿姨的交谈隐隐约约传来,同时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叫声。
棉拖鞋走在家里的地板上是没有声音的,而且安无恙又不是那种走路带风的活泼男孩,他走得特别轻。
霍昀川和张阿姨说着说着,突然余光看到自己身后面站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人,吓得手里的瓜都掉了。
“额,嗨”安无恙蹲下去帮忙把瓜捡起来,还给对方“你刚刚回来吗”第一次看到霍昀川穿居家服,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穿这个也很帅。”诚实的孩子口没遮拦地说。
背对他们切菜的张阿姨笑得肩膀颤抖,她一下子就喜欢上这孩子了。
因为中午也是,安无恙吃饭的时候一直夸她做的菜好吃,嘴甜得很呢。
“睡醒了这里有汤。”霍昀川受不住这赞美,他需要找点事做,比如说打开消毒碗柜,拿一只不烫手的汤碗,盛一碗汤端出去。
这画面要是被霍昀川的母亲看到,保不准会心酸得睡不着。
怎么说这个儿子她辛辛苦苦养了三十年,打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标准大少爷,不说连油瓶倒了都不会扶,压根儿霍昀川就不会有机会接触油瓶这东西。
他过的是豪门贵公子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则不是百分之百地贴切,但也差不离。
“还有点烫。”霍贵公子左手扶碗,右手拿瓷勺,在汤里边搅啊搅,准备喂他身边刚睡醒的少年。
“来,这是霍先生买回来的水果,我都洗好了的,无恙一会儿喝完了汤,吃一点解解腻。”张阿姨说,端来一只剔透的沙拉碗,里面放着红红绿绿的切好了的水果。
“谢谢张阿姨。”安无恙瞪着那碗汤,背部直贴椅子板儿“这是什么汤,我闻着味儿有点腥。”
“鸽子汤,对你身体有好处。”霍昀川吹凉一勺子,送到安无恙嘴边去“张嘴,张阿姨那么辛苦煲了几个小时,多少喝一点。”
送到鼻子下面来了,那味儿是真腥,安无恙可不想喝一口吐一肚子,可是想到张阿姨那么辛苦,霍先生那么殷勤,他就捏着鼻子,张开嘴喝一口。
喝得表情扭曲,面色发青。
张阿姨心疼地道“我不敢放太多姜丝儿,哎呀,下次还是多放点儿吧。”看这孩子辛苦得,估计是妊娠反应,喝多了会吐。
小半碗是安无恙的底线,再来就打死不喝“我吃点水果压压惊。”他专门挑绿绿的奇异果,酸酸甜甜地,怀了宝宝之后就好这口。
霍昀川放下碗,也做不出逼迫安无恙再喝多几口的事儿“那就晚一点再喝吧。”少量多餐。
说话的他顿时挨了安无恙一记瞪眼,配上那撕咬奇异果片的动作,超凶的。
“”霍昀川感到有个地方疼,涨疼,妈的“乖乖待着,我去洗碗。”他站起来,快速远离超凶光波的发射范围。
“霍先生,我来吧。”张阿姨哪用得着主家先生自己洗碗,她笑眯眯地接过,心里可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人老了,心特别柔软,见不得让人难受的事情。
可她听说霍先生是个亿万富翁,指不定只是想借这个少年的肚皮生个孩子,那也罢,你情我愿的东西没有什么可难受的。
问题是自己照顾了一天的小少年,是个实心儿人。
无论怎么瞧,也不像是想靠肚皮发家的样子。
还好,就刚才看霍先生喂人喝汤的那一段儿,张阿姨的心就放下了,霍先生这哪是当孩子他爸疼,分明是当亲崽崽疼。
安亲崽崽无恙,自己挺有分寸的,感觉嗓子眼里那份儿腥咸的味道被水果压了下去,就停下了向碗里伸去的手。
霍昀川坐在旁边,他静静看着安无恙,安无恙也静静看着他。
“今天干了什么”他问。
安无恙实话说“吃饭,睡觉。”
却被老男人脱口而出地diss道“你是猪吗”
“”少年杏仁儿形状的漂亮眼睛剐了他一眼,然后抓着桌面上的遥控器,转头看电视。
霍昀川倒不说话,就看着安无恙把台转到什么地方去。
是电影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