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掉“奶奶”
“咋了谁招你了”
多稀罕啊,作为全家第二小,最小的那个还在吃奶,其他人疼她都来不及,谁会招她哭啊
猪小妹边哭边控诉道“姐姐坏姐给奶做了荷包,给娘做了荷包,给爹做了荷包,最后一个荷包我以为是给我的”
“那不然还能是给谁的”
杨冬燕回忆了一下,仿佛猪崽送出第一个荷包的时候,猪小妹就已经羡慕得眼红了。结果第二个给了小杨氏,她眼睛都要绿了。第三个给了二牛,她快气哭了。偏生这边有正月头几天不能动针线的说法,哪怕老魏家这边不讲究这个,那猪小妹也想在
年前拿到荷包礼物。
结果最后一个啊
猪崽送给了窝头。
这就可以轻易的看出来,在猪崽心目中,家里众人的排序了。奶是第一位的,娘是第二位的,爹排第三,紧接着就是窝头了。
像大牛和方氏他们是不在意这个的,谁会去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呢可猪小妹
“呜呜呜,想要漂亮小荷包,想要”猪小妹哭得老伤心老伤心了,杨冬燕只能抱着她去东厢房。
就是窝头那屋。
猪崽看着她奶抱着嗷嗷哭的猪小妹过来,小胖脸上写满了震惊“你哭啥你咋了你咋就还会哭呢”
一脸的“活久见”表情。
杨冬燕无奈的看了一眼怀里的猪小妹,帮她说“她想要你做的小荷包。”
“啊”猪崽依旧是震惊脸,“你想要你咋不跟我说不是,你要荷包干啥你又不出门的。”
荷包搁在当下就是一件非常实用的物件,可以放一些碎银子铜板,也可以放熏香茶包,或者是搁两块肉干、糖块,像窝头就很喜欢放提神的薄荷膏。
反正,出门在外的一些零碎东西都可以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
问题是,猪小妹她不需要出门啊
猪小妹抽抽搭搭的说“想要,好看。”
“那你先前咋不说”猪崽追问道。
“懒、懒得说。”
杨冬燕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杨冬燕差点儿失手将猪小妹丢出去。
“吃饭吃饭你们洗下手收拾一下就去堂屋里,今个儿要吃很久呢,家里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杨冬燕吩咐完这些,抱着猪小妹就走了,边走边数落这懒娃,“我让你懒得说你懒得说,你姐还懒得做呢你没荷包戴那也是你活该”
猪小妹气哭
咳咳,荷包还是会有的,就是得等明年了。
猪崽本来是想追到堂屋跟猪小妹许诺,等明个儿就给她做个新荷包。结果等她真的到了堂屋里,一眼看到这满桌哦不,事实上是一桌根本摆不下,还征用了小桌子临时当饭桌的众多美味佳肴。
什么荷包啊,脑子都被她瞬间丢掉了。
此时的猪崽只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好吃的。
这会儿,天色其实已
经很暗了,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可到底还是需要点上油灯的。好在老魏家如今富贵了,光是油灯就点了六盏,照得偌大的堂屋灯火通明,气氛极佳。
也就是吃喝之时,杨冬燕听到了那曾经无比熟悉的铁蹄声儿。
她面色一沉。
马匹跑动的声音,跟其他牲畜是截然不同的。而像省城里比较常见的厢式马车跑动起来,马蹄清脆的声音会被后头车厢轮子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所盖住,因此入耳的多半都是车轮的轱辘声,而非马蹄声。
而眼下,杨冬燕听到的只有马蹄声,完全没有车轮子滚动的声响。
有人骑着马飞快的越过外头的巷子。
不对,这不是一两匹马能造成的效果,至少也在十几二十匹以上。
杨冬燕到底是知道前情提要的,事实上这根本就是她托梦告的状,稍稍一寻思就猜到了。
她还猜到,她家外头的巷子若是过了十几二十匹骏马,那么其他街巷呢只怕这一回,朝廷是出了轻骑兵了,也就是说,皇帝真的动怒了。
严格来说,杨冬燕更熟悉先帝,毕竟等如今这位登基之时,她的年岁已经很大了。哪怕还是曾经入宫数次,但那也是径直去找太后娘娘的。
不过,就算不甚了解,但大概的情况她还是明白的。
假如说,先帝是那种杀戮果断、雷厉风行的性子,那么当今就是仁义之君了。反正在杨冬燕的记忆里,当今是很少下那种死命令的,哪怕臣子犯了大错,能判流放的绝不会判秋后处斩,能判秋后处斩的绝不会判斩立决。
最重要的是,当今很反感株连一事,崇尚的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当然,这也是看具体情况而定的。真要是出了那种通敌卖国的大案子,哪怕再怎么心怀仁慈,也会忍不住雷霆大怒的。
譬如这一次。
杨冬燕觉得吧,她可以提前给蒋郡守上个香了,祝福他黄泉路上走慢点儿,小心别摔个狗吃屎。
多么真诚的祝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