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当下就有人一口答应下来,又问杨冬燕打算啥时候摆酒,他们好提前来帮忙。
杨冬燕想了想,摇头道“这还真不好说,起码得等大牛二牛他们回来吧。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是农闲。再说我是打算请全村吃席的,不怕没人帮忙。”
几人应声点了头,很快就赶着牛车离开了。
柴禾的事情又不着急的,先前送来的这些,光老魏家使的话,起码够烧十天半个月的。
等这头刚走,窝头就颠颠的回来了,一进来就喊饿。
方氏赶紧帮他捞面去,杨冬燕则逮着他问话。
窝头老老实实的答道“本来我就是去找萝卜和土豆的,哪知道碰上了也在村学念书的人,虽然没跟我一起念过书,可咱们是同一个先生啊,就多说了几句。”
“谁啊”
“姓钱的,就是住姑奶奶家旁边的,跟萝卜他娘有沾了亲,我听萝卜喊他表弟。”
杨冬燕寻思了一圈,大概有了那么一点儿印象“他家供他上学了”
“嗯,不过学的还浅,估摸着要明后年才会去县试。”
方氏这会儿端了面碗过来,杨冬燕也不问了,只催窝头赶紧吃。见他吃上了,杨冬燕又叮嘱方氏,明个儿去采买些新鲜蔬果来。
从县城带来的东西不算多,再说谁也不会买新鲜蔬果回乡下。那时候不是想着这些东西在乡下地头遍地都是,临了再买也成。谁也想不到今年年景不好,好在就算粮食歉收,蔬果还是有很多的。
这一天,三人都是回原先各自的屋子睡的,也就是天气还热,不然还得去借棉被。
次日,方氏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后,就袖着钱匆匆出门了。
哪怕不算办席这个事儿,要买的东西也不少。好在,秋
收之后必有集市,买不到啥稀罕玩意儿,吃食却是最常见的。方氏还买回来几只鸡,先扔在后院养着,回头再杀。
隔了一天,村子里几乎所有人家都知道老魏家回来了,也知道窝头考上了秀才。
一时间,老魏家的大院再度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不停的有人上门来。幸好杨冬燕早有准备,带了从省城买的茶叶,虽然也是很普通的那一种,但光是“省城”这两个字,就仿佛自带金光似的,村里人捧着茶碗喝,都连声叫好。
连着好几天,老魏家就一直没少过人。
灶屋的大锅一直烧着,煮着茶水,炖着绿豆汤。还有方氏临时出去买了一些瓜子回来,分给来凑热闹的众人。
杨冬燕就觉得,大家伙儿不都还是原本的样子吗
再仔细看去,她就明白为啥这些人不像魏大嫂那般担心了。
说白了,就是年岁太轻,经历的事情太少了。
魏大嫂是经历过灾荒年的,她甚至见过活活饿死的人,还见过因为家里无米下锅,卖田卖地,最后沦落到卖儿卖女的。
可另外一些人,也就是那些跟方氏、小杨氏差不多年纪的,却没这样的远见的。都觉得就算今年的收成不好,但也没到饿死人的地步。等明年嘛,明年肯定会好起来的。
其实,哪怕是魏大嫂,担心的也不是今年会饿死人,而是怕明年的收成一样不好,甚至更差。
要知道,单独一年别说是粮食歉收了,哪怕粮食颗粒无收,都不会造成特别巨大的影响。因为多半人家,只要是自家有田产的,而不是那种单纯的佃农,那么家里肯定是有存粮的。再不济,跑去镇上打短工,也能勉强度日。
怕的是什么呢今年粮食歉收,明年种粮就不少了,收成就更不好了,到了后年可能连播种的种子都凑不齐的。
那就真的完了。
不过,像魏大嫂这样的人还是在少数,好多人都是盲目的乐观。
杨冬燕也没说啥,很多事情若非亲身经历,外人说再多都没用的。他们只会觉得,今年不行就明年,对于老人家的忠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大家先凑合吃着喝着,等回头大牛二牛他们来了,我请全家吃席”
这档口,还是
说些好听的吧。
又过了五六天后,大牛他们回来了。
一共赶了四辆牛车,除了老魏家自家人外,老叔家跟着一起出去的都回来了,看来牲口铺子是暂时关门的。还有就是拉回了不少粮食。
杨冬燕有点儿懵。
这么看来,大牛可能是提前就知道了今年收成不好的事儿反正不可能是预知
等忙活完卸车卸货后,杨冬燕找了机会问大牛,果然是有人告诉了他。
“我这不是经常跑乡下地头收牲口吗今年咱们县包括邻县的收成都不算好,邻县还成,田地相对更肥沃一些。我寻思着,邻县就那样了,咱们这儿估计更惨。就索性收了一些粮食过来,反正粮食放得住,不吃搁着也坏不了。”
杨冬燕斜眼看他,见四下无人后,压低声音问“那咱们后院地窖里的粮食呢”
大牛
这个问题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