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她已经对不起王大有一次了,又怎么能再对不起他第二次
她一个寡妇,拖儿带女的,就算王大有不介意,愿意娶她,此后,王大有也将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不想害了他。
她和王大有注定是有缘无份。
想到这,许氏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忍不住滑落,打湿了枕头。
王大有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是因为太激动了,想着他和许氏还有可能,他嘴角就不由得上扬。
一直睡不着,他索性不睡了,打开房门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看了看月色,又在院门口看着对面挖好的地基,想着过不了多久他一出门就能看到许氏,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大有,你这是做啥”李氏听到响动也起来了。
王大有忙跑过去扶住母亲,“娘,您咋也起来了”
“你进进出出的,我哪睡得着”李氏道。
王大有一脸自责,“对不起啊娘,我吵到您了。”
“没啥,年纪大了瞌睡少。”
王大有扶着母亲往院子里放着的板凳上坐了,母子二人说会子话。
李氏问“你今晚是咋的了”
“娘,没啥,天气太热了,睡不着。”王大有没有把心思告诉母亲。
李氏也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你是因为宝儿一家过不了多久就要来我们家对面住了高兴得睡不着吧”
王大有没想到母亲猜到了他的心思,挠了挠头道“娘,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宝儿一家也能帮着我照看您,我是为这个高兴,再说了,咱们家对面一直空荡荡的,怪冷清,如今能住了人,也热闹不是”
“是啊,以后就热闹了。”李氏的语气说不出高兴也说不出不高兴。
许氏家能搬过来有诸多好处,但也有她的担忧,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老婶子这腿怕是要好好调理一段时日才能恢复,摔得太严重了。”大夫看了孙老太的腿,叹息道。
楚文一听急了,“大夫,这得调理多久啊”
昨晚上老娘被抬回来,他和妻子以为是老娘被邪祟给害了,吓得不行,也不敢出门请大夫,今天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才去镇上请了大夫回来。
马氏则想着,这得花多少银子
“这个不好说,如果恢复得好,个月也就好了,如果恢复不好,一年两年也是要的。”大夫道。
他看着那伤倒不像是摔出来的,像是被重力击伤,不过楚家人说是摔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马氏便叫出声来,“要这么久这得花多少银子”
“药是不能停的,停了就前功尽弃,药钱大概一日三十文,也不算多。”大夫看了马氏一眼,答道。
马氏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天三十文,一个月差不多要一两银子,还不算多
要是孙老太在床上躺个十年八载的那咋办这花的可是是她未来儿子的银子,她可舍不得。
再一个孙老太躺在床上,谁给她洗衣做饭
大夫留了张方子就走了。
楚文看着老娘哀声问“娘,您咋会摔了”
“邪祟,邪祟”孙老太人虽然已经醒了,但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还是呆愣愣的。
楚文和马氏吓了一大跳,楚文惊道“娘,您真的是被邪祟害成这样的”
“他好可怕,他手上会起火,那火打在我腿上,我痛死了,我的腿,我的腿还在不在”孙老太惊慌问。
楚文脸色发白,“在的在的,娘,在的,只是大夫说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地了。”
“还在,还在”孙老太也摸到了腿,暗松了口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她吓得冷汗直流,“我再也不去招惹他了,我不去了,我不敢了,别害我”
叫闹了许久孙老太才累得睡了过去,楚文和马氏出得屋子,马氏立即就道“相公,娘这腿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地,咱们家的活谁干再说了,咱们哪来的银钱给娘买药”
“还能谁干你干呗。”楚文惊魂未定的看她一眼道。
这银子的事确实是个难题。
马氏立即拔高了声音,“我怀着身子呐,咋能干活”
“大嫂生了三个,哪次怀着身子不是在干活家里地里从没落下,你咋就不能干了”楚文反问。
马氏嗤了一声,“我咋能和大嫂比,我可是秀才先生的女儿。”
“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得干活,以前娘没事有娘干,现在娘受伤了,只能你干,不然,你还想让谁干”楚文说罢,回了自己的屋子看书了。
马氏狠狠撕扯着帕子,她凭啥干活她这么高贵的身份,才不干活,谁爱干谁干
她想到什么,转身回了孙老太屋子,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孙老太的银子,数了数才只有四两多,可屋里也找不出更多了,想来孙老太手上只有这么多了。
虽然少了点,但有总比让孙老太抓药吃了强,她揣着银子离开屋子,径直出了院子,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