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然沉默着记资料。
伟伦明白自家艺人这会的心情,对方诸多要求,的确都有点麻烦,他先前去打听时,并没有听说过对方是这样难搞的人物。
神秘是真的,因为一直在幕后从不现身,伟伦之前也只接触到对方的助手。
这次种种要求,要不是圈内和对方有过合作的人明确表示对方个性严谨古板,于女色上从未有过特殊要求,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在暗示一场交易了。
没办法,一个不走红的小歌手,想要脱开尴尬的团队单飞,首先得有一首好歌。
伟伦下车,吩咐司机几句后,便和阮璃一起沿石阶朝上走。
郊外的空气很清新,不久前刚下过一场细细绵绵的小雨,此刻石阶还留着潮湿的水印。
阮璃脚上是一双浅色的细高跟鞋,走在湿滑的石阶上看着总有些不稳,伟伦伸手,让她扶着自己,小心带着她朝上。
两侧的树木不时滴下水珠,落在她茶色的微卷长发和浅蓝色的露肩收腰连衣裙上。
这一片都是私人土地,周围别墅很少,非常零散的落在各处。入目所见,都是成片的绿色。
江南的六月,正是梅雨季,天空永远阴沉沉的,雨要落不落。城区潮湿闷热,郊外的空气虽然清新,但依然黏腻,不干不脆的。
石阶比想象中更长,阮璃走的艰难,好不容易才走至尽头,已是气喘不止,脚后跟处也隐隐生疼。
别墅矗立在葱郁巨大的树木间,那树和城区道路两侧的不同,她也无从辨认。别墅外型四四方方,原木色墙体,西南两侧都是大幅的玻璃墙面,线条利落简洁,衬着周围的深绿色植被和上方的阴色天空,仿佛隐藏在密林深处被人遗忘的小屋。
整栋建筑只有上下两侧,但每一层都极为高挑。上层的玻璃墙内,落地白纱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格局。
伟伦在阮璃抬头打量的时候,已经从随身背包里取出餐巾纸,小心替她擦去刘海上滴到的水珠。擦完,又细心的替她将刘海理了理,让她保持最佳状态。
他跟阮璃已有半年了,以前是她个人助理,阮璃所在的女团另有经纪人,但女团一共有八人。阮璃的性子,和乖顺不怎么搭边,初入娱乐圈,也不怎么懂得遮掩。
八个女孩,经纪人自然有自己的偏爱。阮璃的事情,之前都是伟伦在忙,他年纪虽然只比她大了几岁,也没有过多的经验,但是学习能力非常强,性子也八面玲珑。
这次阮璃想单飞,私下和伟伦谈过,直接让他做了自己经纪人。
伟伦初出茅庐,资源普通,但细心体贴面面俱到,一个人能做八个人的事,相比那些大牌但是规矩甚多的经纪人,伟伦无疑最适合她。
别墅二层的白纱内侧,年轻男人盯着下方贴近的两人,朝身后人道“先把人带去客厅。”
别墅内很空旷。
原木地板一路铺砌,白墙搭配铁艺吊灯,极简风格。助手叫方觉,伟伦之前见过一次,是个唇角带笑的男人,看着三十出头,神态从容。
他带着她进了一层朝南的客厅,给两人上了茶,请他们稍等片刻后,便礼貌退离。
结果这句稍等,他们等了三个多小时。
要是换做以前,阮璃早就甩脸离开了。可从入行至今也快一年,她在人前收敛了很多,知道现在是自己求人,别说三个小时,就算是一天也得等。
又坐了十多分钟,她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腰。她几天前练舞时腰部扭伤,这种保持仪态的坐姿让伤处隐隐作痛。
伟伦见她动腰,又见她拧眉,立刻明白过来,从身侧取了个垫子给她加在背后,让腰部倚靠的更实一些,减轻腰部负荷。
他正弯着腰询问她角度,客厅的门口传来脚步,两人抬头,方觉跟在一人身后,走了进来。
先入眼的,是男人笔直的腿,然后是劲瘦修长的身材。
他比伟伦想象中年轻太多,衣着简单,白色衬衣搭配黑色西裤,领口微敞,肤色冷白,有种一丝不苟的干净和禁欲气息。
常年隐身幕后从不露面的天才词曲人,居然有一张不熟任何顶流男艺人的俊美脸孔。也难怪别人说他在女色上从未有过任何要求,这样的长相气质条件,根本不需要开口提要求,自然会有大把的女人排着队上前。
大抵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在坐下后,朝他投来视线。
瞳色冷淡、长睫优雅,那一瞥,带着十分的距离感。
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疏离而刻板。
“你好,我是ethan,我姓祁。”ethan是对方的词曲发布名,而他本人的讯息,从姓名到长相再到背景,网上全部找不到。
众所周知,ethan是两年多前红起来的,作品不算多,但资源一流,合作过的都是大牌,且屡屡拿奖。
伟伦对对方的第一印象,似乎是个一本正经的人。这样的人,有其做事的一套方式,但与他想象中颓废古怪的音乐人相差甚远,感觉上应该不难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