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也只有五千本,毕竟这个年代能有余钱买闲书看得人家,都是收入不错的家庭了,俗称小康了。
于是也默默吐槽,精装本能卖完吗
结果不仅首印五千本上市第一天卖完了,精装更是还没上市,就被杂七八糟和报社惹不起的人给预定完毕,除了留给许少庭的那本,就没流通到世面上。
贺主编那天傍晚打来电话,声音都是飘的“千风先生啊,已经卖完了。”
许少庭正被珍珍缠着,小姑娘的一个同学家里是做航运生意的,不是普通有钱,那小姑娘的兄长要出一千块买那本样书。
珍珍正缠着问他要不要干脆卖了样书,许少庭一心二用的回道“恭喜恭喜啊,什么卖完了”
“您的啊。”贺主编突然大笑道,“不说了,我今晚还要跑工厂监督印刷第二批,您就在家等着二次印刷的稿费吧”
少庭这时候还没书卖得很好的切身体验,直到十二月底,他陆续收到了五次汇款单,总计两万五千元稿费,还没过年,家中三位女性就见他经常面无表情着,突然就傻乎乎的咧开嘴角傻笑。
许嫣然和张氏更是麻木了,替他将钱取出来存在银行,许嫣然晕乎乎的与张氏说“三哥十七年的工资才能赚到这么多吧”
张氏已经彻底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一脸空白的回道“九月才开始写,今年还没过完,真是真是难以想象。”
许嫣然见识的场面与经手的钱更多,很快还是恢复常态,叫来许少庭问他有没有投资的打算。
“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只能算是稳妥,但不如换成金子或者美元英镑存在保险柜,亦或投资当下的电影、丝袜、香皂生意都很不错。”
说到这里,许嫣然又道“不过投资生意这点钱也不算能看,还是买成金子吧。”
许少庭听了许嫣然的话,由姑姑帮忙买成了金子,一箱小金条提回家那天,他试了试铺在床上躺在上面的感受,躺了会儿默默下床收了回去,太硬了,硌得慌
转眼进入到1928年一月,按照公历1927年已经成了过去,少庭一月一号跟着家中人辞旧迎新了一把,许怀清仍是未从北平归来。
许少庭有点担心这便宜爹,许嫣然与张氏却是习以为常的许怀清常年不归,到是心态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连珍珍都说“不用担心,爸爸以前也是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在外游学。”
许少庭不得不再次感慨许怀清作为单独的一个人是很好的,但是作为丈夫、父亲、兄长,作为一个家人可真是不够负责。
此时沪市人民都换上了冬装,少庭也体会到了南方的冷,那是带着湿气无孔不入,如同附骨之疽般往骨头缝里钻的冷,以至于许少庭更加不肯出门了,从而怀念起北方的冬天。
结果报纸上就传来北方大雪,压塌了不少房屋,很多人在睡梦中就死了,冻死的数量更是不用说。
就连沪市入冬以来,每天早上巡警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街头冻死的流浪汉们的尸体拖走,统一运送到郊外焚烧掉。
有作者发表文章,无不暗讽的写到这倒是一把火烧成灰好公平,管你生前是大人物也好,乞儿流浪汉也罢,全都做了抔黄土灰尘匆匆告别这凡间去也了。
许少庭也是阔别三个月,再次在街头见到了沈灵均。
那日实在拗不过家中三位女性的要求,带着他出门去逛街,许少庭把自己裹得活像是个圆滚滚的球,一点都看不出来球似的衣服下,那具如今堪堪一米七身高的躯体才五十五千克出头。
身体缺乏脂肪保暖,这个冬天他想出门,穿的总要比别人厚重那么两层。
跟着许嫣然、珍珍与张氏逛了两小时不止,进了街头一家进口食物杂货店,里面炭烧的旺,许少庭又热的喘不上来气,干脆出了店,站在街边看对面穿着黑色制服的白人在发放食物。
这倒是很有意思,许少庭心中想,一路出来有见到华夏人在施粥,见到白人警察兴许是警察,和沈灵均、沈杰克穿的制服是一样的,不过后来才了解到那是军装,英国本地警察的制服可不长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心中也在想没了张求仁老师,就好似和那位苍白青年没了联系虽沈灵均中间打电话庆贺他出书,并且想与他聊一聊内容,最终因他那三个月写稿过于疲惫,只能精神不济的三言两语应对。
这样两三通电话后,沈灵均此人敏感也贴心,就也识趣的不再打电话找他,更不要说约他出来玩这些事情。
心里此刻到是感到了抱歉,想着这人,看着街对面的白人突然发出嬉笑声,定睛一看,是个矮小纤瘦的华夏女孩正被几个高大白人围着,看模样像是在捉弄她,周围人围观者不少,但却无一人上前。
少庭犹豫了几秒,还是踏步赶过去,匆匆走到人群那里,就听有人说“管她做什么,好女子怎会上街。”
排队领取食物、穿着破烂的黄人男子也道“如果不是她给白人抛媚眼,人家怎么会故意不让她走。”
说着,连排队中的妇人也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