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的疑问, 许少庭想其实这人心里早有答案, 并不需他回答什么。
不过一个人心中早有答案还这样疑惑,大概是他即使得出了答案,却对这样的一个答案始终存疑。
回到家中, 下了车与沈灵均道别,他孤零零的一人进了屋, 许嫣然埋怨他“怎么不请人进来喝杯茶”,他道“沈先生还要回到玛丽女士身边,本来就不该耽误他太多时间。”
张氏又催促他洗澡换衣服, 并且叮嘱佣人把换下来的衣物多洗两遍。
忽略两位女士家长里短的说着葬礼的话,许少庭回了房间,当天晚上珍珍跑来找他,惯常的要兄长每天写的稿子来看,许少庭坐在桌前, 撑着下巴打盹, 整整一日都没有怎么活动, 稿子写久了,脑子都开始犯困。
对着珍珍的问话, 困呼呼的答道“今天没有写大道仙途。”
珍珍简直疑惑极了,看他桌上明明新鲜出炉的雪白稿纸黑色钢笔字“这不是你今天写的吗”
“唔写的不是大道仙途。”许少庭打了个呵欠,“我想睡觉了,你想看,明天再说吧。”
珍珍心里更是和藏了个猫似的,猫爪子挠的心里痒痒“那你写的什么新的吗”
许少庭合上钢笔盖子, 拿文具压住稿子,人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床走“是新的。”
“你怎么不写大道,写新的了”
“那我看看你新写的。”
许少庭往床上一扑,脑子困得一团浆糊“还没写完,你想看,等写完了再看。”
珍珍又喊了几声,就见床上的兄长趴在那里,俨然已经睡得今夕不知何夕了。
小姑娘眼睛在稿子上打了几个圈,忍着了去擅自拿过来看的冲动,出卧室前小大人似的叹口气,给许少庭盖上了被子,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脑袋。
确定人不会着凉,便站在床边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很是忧愁的自言自语“哥哥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好自己,看来真是要辛苦我未来的嫂子了。”
许少庭不知道小姑娘人小鬼大的说了这样的话,第二日珍珍去上学,就换了许嫣然来要看,几乎把昨天和珍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才送走了这位便宜姑姑。
到了晚上,珍珍又来问,许少庭莫不想到长篇连载作者怎么就这么苦命呢
催更简直是他们永远无法逃脱的命运啊
这样被催了整整三天,家中三位女性便在晚饭时将他三堂会审。
许嫣然恨铁不成钢“你既然已经在报纸上连载,怎么就不务正业的又开始写起中篇了,少庭,你说你对得起贺主编吗”
许少庭心道,这有什么对不起,他交给贺主编的稿子让他一周不写,都不用担心连载开天窗,像他这样有整整一周存稿的良心作者去哪找。
张氏也说“既然已经开始在连载大道,一心二用也不好吧。”
珍珍最直白“哥哥你的新还没写完吗,不是说只是个短篇吗”
“本来是只打算写个短篇,毕竟也只是突然有了些感触罢了”
“什么叫本来”三位女士齐声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许少庭深感压力极大,小声说“写着写着,就写长了。”
这个写长,足足时间拖延了一周,直到贺主编再次上门那天,他落下了最后一个字,完稿共十五万字左右,在那天上午被家中三位早就好奇的女士们迫不及待的拿走稿子,要拜读下这位放着大火的连载不写,不知发什么“灵感”的写了篇这样的。
刚看到书名时,珍珍便嘟囔了句“这名字真奇怪,比大道仙途的名字还奇怪。”
张氏道“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往下看,也许看完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新的上来便先出现两个小女孩,这俩女孩名字很有意思,一个名字叫迟阳,一个名字叫尹月。
迟阳与尹月的父母是移居在英国的华夏人,两家人都属于中产阶级,住在同一所高级公寓,因为都是华夏人的这层原因,自然十分交好,于是在同一年各自有了女儿后,两个小女孩也是一起长大,说她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也不为过。
作为在英国长大,从未去过华夏的两个小姑娘,外人可能以为她们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华夏人了,即使长着黄色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睛头发,但她们心中的那颗心已经是白色的了。
但其实正是因为这样的外表,迟阳与尹月从小就无法融入白人的孩子群体中。
有的是小孩子们出于天性,排斥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有的则是他们的白人父母就歧视有色人种,于是给自己的孩子也灌输了有色人种尤其是黄种人低人一等的价值观。
迟阳和尹月在人生前十八年的遭遇与经历几乎如出一辙,都迷茫过自己的归属,如果是按照国籍,但是身边的原住民们显然并不欢迎她们。
如果寻根问祖,她们从未踏上过那遥远的华夏土地,父母更是对母国的评价既怀念又排斥,可又从未放松过她们对华夏文化的学习。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