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忍不住咂舌,要知道京城里除了东大街,第二个繁华的就是西二街,结果整条街都是宁国公府的,可见宁国公府的阔气。
不过听了云付的话,林瑶马上就说道,“不合适,你要怎么跟宁国公夫人说说要借给一个朋友,然后等着宁国公夫人问起是哪位朋友,姓甚名谁,又是住在何处要如何讲”
云付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要是母亲知道他和一个下堂女来往,不得活剥了他的皮,更不要说还要为林瑶租借个铺子,根本就没戏。
这让云付有些内疚,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无力。
“五爷,多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林瑶柔声说道,显然是在安慰他,又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京城里哪里比较适合开食府。”
云付可是最擅长吃喝玩乐了,顿时就高兴起来,说道,“这个我在行”
结果刚说完就听到隔壁传来齐如珍的嗤鼻的声音来,可把云付气的够呛,但是人家又没说什么,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好忍住。
林瑶可真是头疼,她就不应该把两个人一起,好在云付确实是擅长,几乎把适合开食府的位置都跟林瑶说了。
吃了饭,天色渐黑,云付和齐如珍也先后告辞离开了。
云付先出的门,却一直在路上等着齐如珍,见她过来就凑了过去,但是忍了一个晚上,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问道,“郡主为何不揭穿我”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晚上,反正两个人也算是撕破了那层客气的伪装,索性就直接问了,出乎云付的意料之外,齐如珍居然很痛快的回答了他。
“你隐瞒身份和我有什么关系”齐如珍凉凉的说完就走了。
云付虽然不喜齐如珍的态度,但是知道她不愿意淌这浑水,倒也放心了。
最近王正泽的日子过得很不顺,钱姨娘病了,没有人主持府中的事情,一切都乱糟糟的,这让他很是恼火,就干脆就搬到了府衙里住,正好他刚入内阁不到一年,想要做出表率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顾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委婉的问了他家中的状况,王正泽觉得估摸着是要给他做媒,他和顾家息息相关,顾夫人要真是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到时候娶了个顾家女,就更加牢固了。
如今他位置还没坐稳,还是需要顾大人来扶持,这时候想想正是应了林瑶的话来,她自请下堂去,过段时间,大家都遗忘了这件事,他在娶个能生养的大家之女,对他反而是好事。
王正泽也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林瑶,他把这件事归结到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内阁那些老家伙们都是推脱的高手,总是把事情推来推去,他刚来却是不能不做,只好都揽下来,其中以首辅为首,恐怕就是想给他下马威。
只可惜他把差事办的十分漂亮,让那些人找不到错处来,王正泽越想越是觉得得意,想着早晚有一天,他会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看看那些人还敢不敢给他脸色看。
王正泽有些困乏,正要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结果突然间就看到一个背影,他心神一震,对着车夫喊道,“停车”
“大人,可是有事”
王正泽急匆匆的下了马车,在往外一看,那个人却是不见了,顾不得回应侍从的话,迈步就朝着前面追去。
他个子高,步子大,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背影,只是距离十步远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这时候见她又要说什么
耳边传来女子和婢女的对话来,“夫人,您看这簪子如何”
那小贩听了道,“夫人肤色好,戴这红色的最是合适不过了。”
王正泽忍不住嗤之以鼻,想着这些商贩为了赚钱,可当真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林瑶以前的肤色自然是极好的,刚成亲那会儿可以称得上的吹弹可破,但是后来就不行了,小产之后就开始生黄斑,再后来就是擦了厚厚的一层粉也遮不住,像一块染坏了布匹,越来越没法看。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来京中看铺子的林瑶和婢女茂春。
林瑶听了这话笑道,“我这年纪戴什么红色,走吧。”
“哎呦夫人,您在说什么您今年十八还是十九这还没双十的就已经说什么老了,你这年纪都不戴,那让谁戴去”那商贩嚷嚷道。
十八
王正泽觉得有些可笑,林瑶嫁给自己的时候十六,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她今年是二十六岁,早就过了那如花的年岁。
“哈哈,老板您还是挺有眼光的。”茂春听了这奉承话很是高兴,二话不说就开始掏银子准备买。
王正泽觉得自己疯魔了,林瑶如今不过一个又老又丑的下堂妻,他来寻她作甚之前她兴许靠着一时怒意就要求下堂,这会儿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中别院里,没有任何依靠,甚至失去了尚书夫人的头衔,没有人奉承她,也没了曾经的风光,该是多么的凄惨
万一她后悔了呢
虽然和离的事情表面上挑不出错处来,但总是给了他不好的影响,如今这件事好不容易压下去,却又被人看到林瑶哭哭啼啼的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