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京城的气温越发的冷了起来。
公主府里早早的就燃起了地龙,整个室内可以说是温暖如春。
当然,即使是没有这种取暖设备,昭烈恐怕也冷不着,谁让每日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个天然的大火炉呢,昭烈发现他居然大冬天的,连层夹袄都不愿多穿,一副老子从来不怕冷的可恨样子。
“你以后绝对会得老寒腿的”昭烈用着年轻人现在不知道珍惜身体老了之后准得后悔的表情道“永和宫的德妃娘娘就有这个毛病,她一犯病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很是痛苦嘞”
策凌闻言却有些不以为然。
然而,他毕竟是娶了老婆的人,那么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了,所以昭烈非要他穿,他也就只能穿了。
夫妻两个着好了衣裳,又一同用了早膳。
今日策凌有应酬,所以吃过饭之后就离府了,昭烈则是哄着弘琛在屋子里面腻歪。
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弘晖从隔壁跑了过来。
“怎么没去上学”昭烈问道。
“春节将至,上书房已是停课了。”弘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动手脱了身上银鼠灰的披风并且还使劲儿搓了搓双手,直到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凉气了后,才颠颠得跑过来,一把搂过了炕上的表弟。
弘琛瞟了他一眼,然后淡定的打了个哈欠,淡定的又闭上了眼睛,一副非常想要睡回笼觉的可爱样子。
“别睡啊”弘晖轻轻地摇了摇他“你是小猪吗”
弘琛呼噜噜了一下,继续不理他。
最后,本来想跟弟弟好好玩一下的弘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香甜的睡去,
“你额娘呢”昭烈见他失望,不由好笑地转移起了话题“怎么没跟你也一起过来”
弘晖便道“阿玛和额娘去参加婚宴了。”
这个时候,昭烈才想起来,今日应该是七公主柔嘉出嫁的日子。
不管平日里面亲不亲的,到底是同父同母的妹妹,柔嘉嫁人,胤禛肯定是要出席的。
弘晖在公主府这边呆了许久,连午饭也是陪着他姑姑一块吃的。
等吃完了饭,兴致勃勃的昭烈又让人开了库房,挑了几块最好的毛料出来,让人一一给弘晖量过,打算给他做氅衣穿。
时间就这样滴滴答答的走过,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黄昏时分。
睡了一觉已经精神充足的弘琛,终于愿意与哥哥顽一会儿了。
他现在已经能在床榻上,颤颤悠悠地自己走两步了,只是走的不稳,没几下就要摔个屁股蹲。
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走的晃晃悠悠的肉团子,以及肉团子前面伸出手两只手,生怕他摔着的弘晖。
“四哥,四嫂,你们回来了”昭烈笑着招呼道。
弘晖也迅速正了颜色,叫了一声“阿玛,额娘。”
胤禛微微颔了下首,奇怪的是,他的脸上看起来非常的差,一副爷被惹到了的样子。
“怎么回事”昭烈用着唇语对乌拉那拉氏张了张嘴巴。
后者为难的看了丈夫一眼,再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在你面前,也没有什么讲不出口的事情。”乌拉那拉氏说道“反正用不了多久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如此一番的话语,更是让昭烈的好奇心抬升到了极致。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想着今日他二人去的地方,昭烈不由挑眉道“莫不是七妹妹的婚礼出了什么差错”
“可别提了”乌拉那拉氏一叹“我这辈子参加过那样多的大小婚宴,可从没有那一次能像今次这般,居然闹出了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昭烈的眼睛亮的更加星星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七额驸再被指婚之前,有一位庶子”
昭烈想起那日在太后宴会上众人私底下传来的议论,立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略有耳闻。
一般来说,高门公子在正式成婚前有一二个通房丫头算是比较正常的,但是能生下孩子的却少见,毕竟庶长子什么的,一听就是个麻烦事情。日后与别家成亲,这便是关隘。
“七妹妹在宫中传出话来,要富察家把那位庶子远远地送走富察家到底是不敢不从的于是真的就把那幼小的孩儿,以及孩儿的生母,一位姓柳的妾侍一块打包,送回了河南老家。
若无意外,这对母子,这一辈子估摸着也别想再回来了。
乌拉那拉氏说道这里,脸色不由发白,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一眼。果然,只听其接着说道“谁料在今日的婚礼上,那位本来应该已经被送走的柳氏竟是突然出现了,并且在七额驸以及所有宾客的面前”乌拉那拉氏艰难地低声道“用一把剪子,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嘶
昭烈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说,她也被震撼到了。
这般死亡的方法,未免也太过惨烈了。
“何至于此”好半晌后,昭烈